南山拉着叶无忧离开,临走前,意昭影原以为她们会直接动手,未曾想被南山看出来,她有些恼,冷哼一声看着她们离去。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寒风刮得大,南山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叶无忧身上,为她裹紧,在整理披风时,在叶无忧耳边小声道:“她屏风后面有人,角落还藏有暗器,出手便会得不偿失。”
仆从催着:“两位,还不上马车吗?”
这才匆匆登上。
回到宅邸,叶无忧浑浑噩噩坐在木椅上,揉着眉心,道:“我爹爹本是良善之人,为何在她口中说出的……如此?”南山道:“世间万物都有其正反两面,叶姑娘,你不必为此担心,因为你可以看清真实的模样,再者,她说的也不一定全对。”
叶无忧脸色稍微些缓和,南山蹲在她前,诚恳地抬头看着她,道:“叶姑娘,过几日便是除夕吧,我们一同去,好吗?”
近几日的雪下得大,侍女踩在雪地上落下一串脚印,顺着她的视线,一人背对着。
“阁主大人,她醒了。”
冷不丁地开口,意昭影侧身,道:“那件白衣烧了吗?”她道:“是的,已经烧掉了。”意昭影冷哼一声:“不经脏的玩意,血粘在上面太过明显。”
这一番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侍女不敢贸然开口,意昭影看着雪,随手折下一枝梅,道:“去看看。”
风雪砸在衣角,与红衣融为一色。
躺在床上的叶梦愿脑子疼痛着,还未能看清眼前景色,红衣翩翩闯入,暗得刺眼。
“醒了?”
一开口便是带着玩味的笑意,可却是冰冷的眼神在身上来回扫视,她坐在床边,撩起她散落的一丝发,缠绕在手间,闻着那若隐若离的香。
叶梦愿挣扎地坐起来,意昭影道:“你终于醒了……这几日你喝的,可都是我的血。”
看着那人有些扭曲的脸庞,毫不在意覆上她的手,道:“阿愿,你很快就会承认我们是一起的了,我会让你去承认。”
叶梦愿涌起恶寒,抽回手,道:“你……想做什么?”意昭影脸色一下阴沉,道:“让你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方的。”
叶梦愿摇摇头,道:“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我们不可能是一路人,曾经种种,早已过去,可你却拉着我踏上了这条不归路,让我日日午夜惊醒,就能如何对得起我的家人?”
意昭影轻抚她的脸颊,仿佛在小心照亮一个易碎品,却让她浑身颤抖,意昭影道:“阿愿……我们之间是有血海深仇,可是,他们就不该死吗?”
叶梦愿紧咬下唇,道:“那你为何不放手,为何不让我赴死?”意昭影手指渐渐收紧,道:“那是因为我割舍不下……”
说到此处,又激起她的痛处,愤愤不平道:“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是良善之人,可我不是,当年我假扮仆从进来,本就是为了复仇,是你要主动接近我,才令你处境如此。”
叶梦愿慌忙着反驳:“那时是我看着你每日干着粗活,孩童的心理总是单纯,自认为与自己岁数相仿的人,就应该过上相仿的生活,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声音仿佛坠进万丈深渊,激起一层又一层回响,震得骨骼发疼。
“正是因为你如此,把自己搭进来,哦,对,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说什么要让我可以更好的活下去,说什么你可以陪着我。”
“那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