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的表演都不像往年那般简单,都铆足了劲儿要在这里大显身手,他们的表演甚是得到无国界评委的青睐。
更别说这些人早就有商量,定然不会让昭国的表演在东道场上轻易胜出的。
赵嘉月面色从容,“要是能那般容易的赢,岂不是传出去让人笑话,说我们赢得不体面。”
她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赢。
这般,她才有资格找昭帝讨赏。
而结果,她输得起。
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底牌,大不了不做太子妃,同狱中的爹娘一起上刑台。
“衣裳送来了。”堂外有人步进来,带着一众伙计,将箱子送到赵嘉月的面前,“全都是按照姑娘说的去做。”
“谢过池掌柜。”赵嘉月离京前,便有找过池莹,让池莹去接京中歌舞坊的单子制作衣裳。
回京后,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竟成了这些衣裳的买主。
自打她做好主意要打造女团,便连夜设计了舞衣款式,让池莹将那些舞衣给改版,这几日她让池莹给姑娘们量体裁衣,总算是赶在成团夜将舞衣制作而出。
“你要的急,我也是头一次做,生怕做不好。”池莹擦着额头的汗珠,低头笑着道:“不过,算是赶上了。”
池莹忙招着赵嘉月检查衣裳,赵嘉月看向她,“你做事,我放心。”同时拿着衣裳,给身后冒出脑袋来看的姑娘穿上。
金娘子见赵嘉月没有露出半点慌张,她心里的石头跟着落地,“我也是多余操心你,你总能出其不意的带来惊喜。”
两人相识有段日子,金娘子也觉得自己可笑,她哪次不提心吊胆,然后赵嘉月又很是冷静的平了她所有的不安。
“不好了——”
“姑娘的琴弦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去给赵嘉月拿琴,刚刚打开箱子,便见到里头的琴弦被挑断,“像是用刀给割断的,是谁这般的恶毒?”
赵嘉月的脸色冷了下来,管琴的小厮直接跪到赵嘉月的面前,“姑娘,不是奴才干的,奴才刚刚——”
他去了一趟茅房。
去前,还开箱检查过琴,明明是完好的,眼下不知道被谁撬开了锁?
赵嘉月抬眸看向远处的柱子,见到了一抹鬼祟的倩影,那人的佛青裙摆倏然一收,朝着外头而去。
“再去看看别的箱子。”她沉下脸色,悄然攥紧拳头,平静的吩咐身旁人将东西检查齐全,“莫要再生别的事端。”
金娘子满脸写着恼火,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恐慌,急的在堂间叉腰骂人,“哪个杀千刀的,竟做出这等恶事。”
池莹上前抓住赵嘉月的胳膊,“怎么办?这不是你要用的琴吗?”
这几日池莹是跟着赵嘉月上山训练的,她要看过姑娘们的身段,才能改出合适她们的舞衣。
也是知晓这琴是赵嘉月要表演的。
“姑娘——”
“别的箱子倒还好。”
“许是他们不知晓,我们竟用了这般多的乐器。”
堂中人将箱子逐一打开检查,稍微放宽了心,舞台上只是少了一把琴,并不影响整个演出。
可是赵嘉月的登台,显然是受阻了。
他们整日与赵嘉月相处,也自是知晓赵嘉月最拿手的就是抚琴,经过揽月阁的人,都会因听到她的琴音而驻足。
“你是太子妃,这一场,你得上。”金娘子是里头唯一知晓赵嘉月身份的,她也盼着赵嘉月能登台,亮瞎外头人的眼,“可是谁——竟这般害你?”
金娘子有点心疼赵嘉月。
她明白国公府落难,赵嘉月就指着今晚的演出,去求御前的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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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就要到你们的表演了,太子妃可准备好了?”
御前总管到后台看望赵嘉月。
虽说昭帝打心里信得过赵嘉月,可是见了今年诸国带来的表演,不免有点心慌,尤其是见到百姓们手里的花不多了,他生怕在最后关头出了事。
王总管一眼看到放在桌上断了弦的琴,他的脸色大慌,“出了什么事?”
此时外头有人宣报新的表演登场,赵嘉月看着抬出去的编钟,她眼里生出一股狠色,走上前扯起门帘,“是她。”
赵芊月站在台中央,一袭佛青色的霓裳在烛光照拂下,清冷素丽,月色正是合宜的映在她的衣裳显出轮廓,让人见了都忍不住的屏住呼吸,只觉得是洛神现身。
“是崔丞相举荐的她。”王总管看见赵嘉月眼里的幽怨,沉下嗓音同她道:“太子也是不得已的。”
当初想着多报几个节目,总是有着多一分的胜算,谁成想眼下的规则变了?
而且——
崔丞相向来不理朝事,他难得举荐一次人,朝中无人敢驳了他的面子。
“太子妃,我听闻你眼下在找琴,你看看我的这把焦尾行吗?”
赵嘉月循声看去,出现在身后的是杨夫人,她抱着琴上前,“这是我家夫君下聘时,送我的。”
刚刚后台出了事,赵嘉月便找人去告知梁恒,当时杨夫人正好站在梁恒的身旁,她听闻后,赶忙让下人回府去取。
“多谢太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