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哥,还不睡啊?”
谁知,沈淮安一靠近,韩方就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你去哪里了?”
这语气,这表情,怎么跟抓住丈夫出轨的小媳妇似的。
沈淮安心中警铃大作,飞速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一蹦三尺远。
他惊恐地看向韩方,一脸正气,义正严词:“韩方我告诉你,我只喜欢月白一个人,你可别对我……”
沈淮安话还没说完,就见韩方皱眉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世子爷,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您当谁都跟我家公子似的,痴心不改地喜欢您这样的?”
一边说着话,韩方还毫不客气地将沈淮安上下鄙视了一番。
听到韩方说出许衍之喜欢他,沈淮安心中窃喜,却不敢放松。
“那你方才为何用那样的表情问我那样的话?”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他家公子的心上人,要不是这人还是平西王世子,韩方真想冲他翻一个天大的白眼。
韩方耐着性子点拨沈淮安:“你这一天去了何处自己清楚,身上那么重的脂粉味儿,一会儿别呛着他。”
沈淮安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抬起胳膊在鼻间嗅了嗅,尴尬道:“真那么大味儿?”
惹来韩方回了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沈淮安立马转身去找掌柜要了热水,好一番沐浴更衣之后,才敢踏进书房。
彼时,许衍之方将卷宗的最后一个字看完,心中有了计较。
正在想着是回卧房睡,还是继续在书房窝着,便见沈淮安神清气爽地推门而入。
沈淮安甫一进门,便走到许衍之身边,将他面前的卷宗全部收了起来,摆在一旁,然后拉起人就往外走。
此时,虽已是深秋,但江浙一带地处大乾南边,气候仍旧十分温暖。
只见院中桂树之下的石桌上,放着几碟小菜,还有两碗热粥。
沈淮安将人按在石凳上,道:“韩大哥说你在书房坐了一天,连晚饭都没用,先用些粥吧。”
许衍之心中还在思量卧房的分配问题,两人虽然再船上确立了关系,但是经过那天傍晚醒来发生的事情之后,许衍之说什么也不敢和沈淮安同睡在一张床上了。
他转头,正好看见东边的厢房里熄了灯。
沈淮安将一勺粥递到许衍之嘴边,许衍之措手不及,不得已张口含了一嘴温热的瘦肉粥。
“别看了,我让韩大哥先去睡了,今晚……”
许衍之莫名有些紧张,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淮安,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沈淮安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笑了笑,他轻轻抬了抬许衍之的下巴,温柔地命令道:“咽下去。”
许衍之似被蛊惑般,喉间一滚,下意识的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
沈淮安眼神暗了又暗,强迫自己按下身体里那股邪火,接着第二勺,第三勺……
等许衍之反应过来时,沈淮安已经将整碗粥都喂进了他的肚子里。
喂许衍之吃完一碗粥之后,沈淮安拿起自己的碗,用许衍之用过的勺子,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一碗粥囫囵吃个干净。
然后,他放下碗筷,拉起许衍之就向着正中间的卧房走去。
“今晚,你跟我一起睡。”
许衍之有些慌了:“你睡惯了大床,这里的床又窄又小,肯定诸多不适应,要不我去跟韩大哥挤一挤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回自己的手,向着东边的厢房而去。
可是,他刚抬起来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被人抓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沈淮安见他这样又气又笑:“许月白,你躲什么?”
许衍之尴尬地笑道:“我没有啊,哪里躲了。”
在沈淮安心照不宣的眼神的注视之下,许衍之的辩白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你以为我会放你跟别人同床共枕吗?想得美!”
沈淮安嘴上逞能还不够,矮身将人抗上肩头,一脚踹开了卧房的木门,然后又一脚关上。
许衍之趴在沈淮安的肩上,入目是沈淮安宽阔的后背,由于用力,后背的肌肉微微鼓起,看得许指挥使口干舌燥。
许衍之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丢人。
想他堂堂乌衣卫指挥使,被人扛了进屋,若让下属看见,他哪里还有半点颜面!
沈淮安不知道许衍之心中七绕八绕地在想些有的没的,他只见将人抗进隔间的浴房,这里洗漱用品和热水都已经备齐。
沈淮安将许衍之放下,就开始去解他的腰带。
许衍之脸色涨得通红,死死护住自己的腰带:“我自己来就行,你,你出去。”
沈淮安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眼含深意地一笑,道:“好,我去床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