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
本来以为远在京都,要与之分别数月的人,竟然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沈淮安笑得宠溺,夹着嗓音道:“怎的?公子不想见到奴家吗?”
向来淡然的许衍之忍俊不禁,差点没绷住,坏了一世英名。
“你跟我来。”
他一把握住来人的手腕,就将人拉进了自己的厢房里,“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被遗忘在原地的韩方,摸了摸鼻子,脚下拐了个弯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呵,好兄弟?
许衍之将人拉进自己的厢房后,先抬手探上沈淮安的额头:“你不是病着吗?怎么跑来了?这一路有没有不舒服?”
沈淮安将许衍之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头认真地看向那双招人的桃花眼:“月白,你这么担心我啊?”
许衍之见面前之人神清气爽,不知是不是化了女装的缘故,面色也十分红润,现下还有心情取笑他,便明白了个大概。
早上在门口见到沈淮安的时候,他根本是装病。
想通了之后,许衍之心里放松之余,还有些气闷。
“沈承澜,你装病就装病,怎的连我也瞒着?骗我很好玩儿是不是?”
“不好玩儿,当然不好玩儿!”沈淮安见人恼了,赶紧认错:“我错了,月白,别生气好不好?”
沈淮安说着话,长臂一环,便将人抱进了怀里。
两人以前不是没有抱来抱去的时候,可像现下这样面对着面抱着,还是第一次。
沈淮安只觉得怀里的人怪好抱的,身上香香的,让人很舒服。
一旦抱紧了就不像撒手了。
但许衍之就有点难挨了。
他心慕眼前这个人已久,就连晚上做梦梦到的时候,自己都会向他起立,何况是如此近距离的抱在一起。
许衍之感觉到自己的已有抬头之势,吓得他赶紧后退一步,生怕被沈淮安发现。
谁知,沈淮安偏偏以为他生气要逃走,又用力将他勒了回去。
“别动,听我说。”
许衍之便趴在沈淮安的怀里,真的一动都不敢动了,毕竟擦出火来,受罪的是他自己。
耳边是沈淮安温热的气息,还有他低沉又好听的声音:“我真的错了,本来不想瞒你的,但看你那么心疼我,对我无微不至的,我就舍不得告诉你真相了。“
认错完,沈淮安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你一出门,我就知道老皇帝叫你去干嘛了,便说身体不适找来了孙隼,让他给我开了剂能让人发热假病的药。之所以在大门口演那么一出,就给王府外监视的探子看的。”
“哦。”许衍之闷在沈淮安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船上?京都那边怎么办?不会有人发现吗?”
沈淮安见怀里的人还愿意跟他说话,应是不气了,忙道:“不会。我对外说旧疾发作,需要静养,闭门谢客。还让左聿易容成我的模样,时不时去院子里转转,应是不会被发现。”
“嗯,那就好。”
许衍之的声音很轻,最后一个词几乎是气音。
“月白。”沈淮安低头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只换来怀里人绵长的呼吸声。
许衍之睡着了。
沈淮安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生气,原谅我喽。”
许衍之:“……”
沈淮安满意的勾起唇角,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怪我。我现在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许衍之:“……”
沈淮安点点头:“好,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沈淮安弯腰打横抱起许衍之,便将人一路抱到了床上。
沈淮安知道他爱干净,还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帮他宽衣擦身。
最后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躺到了许衍之身边。
许衍之是真的累了,太子一案,他几乎一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
结案之后第一晚就被沈淮安接回了平西王府,还精神紧张地与沈淮安共浴一池,同塌而卧。
还没来得及闭眼,又被皇帝召进宫中,回来又看到沈淮安晕倒,让他紧张得不行。
如今精神稍一放松,身体便不听使唤地沉睡了过去。
许衍之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他好似做了许多梦,可梦的最后都有一个沈淮安。
“月白……”
在梦里,沈淮安总是这样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
“月白,快起来了……”
还在梦中的许衍之勾起了唇角,若是现实中沈淮安能每日这样叫他起床也是好的。
梦里的沈淮安又在喊他:“许月白,你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许衍之笑了笑,梦呓道:“你是不是想报我上次偷亲你的仇,那让你亲回来好了。”
本来只想逗逗人的沈淮安,此时眉头紧拧,月白说,偷亲过谁?难道月白有心仪的姑娘?
意识到这一点,让沈淮安心中极为不舒服,他想弄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月白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于是他小心地开口问:“月白,你说你偷亲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