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三年,阴商一脉与户部尚书合谋,私扣三成茶税;
天启五年,借黄河水灾之名,倒卖赈灾粮二十万石;
天启九年,林远山发现‘血河契’真相,遭追杀……”
这些血字与他从档案库带出的文牒完全吻合,甚至补充了许多细节,比如 “血河契” 需要用商道灵血催动,每次启动都会折损一城商贾的寿命。林九川摸着墙面上父亲的名字,终于明白为何商行九品一定要置林家于死地 —— 他们不仅掌握了阴谋的证据,更触及了 “商道封天阵” 的核心秘密。
密道尽头是一间石屋,中央石台上放着半卷残破的《商道天机录》。林九川翻开泛黄的书页,瞳孔骤缩:
“传国玉玺者,商道天命之钥也。集千机盒之奇物,掌玉玺之龙气,可破‘商道封天阵’,然需七日内集齐‘日月星晨雷风电’七重奇物,缺一不可。”
他想起千机老人说的 “七日奇物破死局”,原来每一日抽取的奇物都对应着不同的天命属性:木牛属木,对应 “日”;鱼肠剑属金,对应 “月”;传国玉玺属土,对应 “星”…… 而第七日的空白圣旨,正是 “辰” 之位,主掌朝廷命数。
石屋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玄铁卫们正在用炸药轰击密道入口。林九川迅速将《商道天机录》残页收进千机盒,抱起父亲留下的血书,牵着木牛走向石屋深处的暗门。门后是一条直通运河的水道,冰冷的河水让他瞬间清醒,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凶险:三日后的顺天府官仓,既是商行九品启动 “血河契” 的死地,也是他利用空白圣旨逆转天命的契机。
“爹,当年你没能走完的路,就让我来走完。” 林九川对着河水轻声说道,玉玺的龙光映在水面,仿佛父亲的身影在水中浮现。他掏出从漕运司带出的密信,发现每封信的火漆印上都有一个极小的 “赵” 字 —— 这是户部尚书赵广德的暗记,也是他勾结商行九品的铁证。
运河上,一艘挂着 “顺天府粮船” 旗号的官船正逆流而上,船舱内,几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正在清点盖着双重官印的文牒。最年长的斗笠客掀开袖口,露出 “九” 字刺青,正是商行九品 “粮秣堂” 的堂主,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能启动 “血河契” 的商道灵血玉瓶。
“堂主,前方发现可疑水贼。” 船员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沉思。老堂主冷笑一声,正要下令灭口,却见水面突然亮起青金色光芒,一头木质巨牛踏水而来,牛背上的年轻商贾手持传国玉玺,衣袂上沾满血迹,却笑得从容:
“粮秣堂的各位,你们准备了十年的‘血河契’,今日怕是用不成了。” 林九川抬手,玉玺升空,运河水竟被龙气抬升三尺,露出河底密密麻麻的 “血河契” 符文 —— 那是商行九品用来截取天命粮的阴邪阵法。
老堂主脸色煞白,他知道,当传国玉玺现世,所有依托朝廷天命的阴商阵法都将失效。更让他惊恐的是,远处官道上,一队举着 “御史台” 灯笼的快马正在逼近,马蹄声中,隐约能听见 “彻查官仓亏空” 的呐喊。
“林九川,你以为拿到几封密信就能赢?” 老堂主咬破舌尖,将灵血喷向玉瓶,“就算血河契失败,我们还有 ——”
话未说完,鱼肠剑已穿透他的手腕。林九川看着倒地的老堂主,想起档案库中记载的 “血河契” 受害者名单,其中不乏当年林家商行的老伙计。他蹲下身,捡起玉瓶,龙气涌入瓶中,将里面的商道灵血净化成点点金光,那是属于天下商贾的纯净灵力。
运河的晨雾中,传来御史台官员的宣读声:“奉圣谕,彻查户部尚书赵广德等官员勾结商行九品、垄断粮盐铁茶等罪证,着即缉拿归案 ——” 林九川望向京城方向,空白圣旨的虚影突然在千机盒轮盘上清晰浮现,他知道,这是天命在回应他的布局。
回到破庙时,木牛突然发出哀鸣,身上的木屑开始剥落。林九川这才惊觉,为了启动龙气破除血河契,他已过度消耗了木牛的通灵之力。千机盒发出警示音,盒盖上的 “日” 字符文暗了下去 —— 这意味着木牛奇物在短期内无法再次召唤。
“抱歉,老伙计。” 林九川轻抚木牛逐渐缩小的身躯,将它放回千机盒,“等破了商道封天阵,我一定帮你找回失去的灵性。” 他摸向怀中的密信与血书,这些证据足以扳倒朝中的阴商走狗,但真正的挑战,是即将到来的 “商道封天阵” 总决战,以及如何在灵力耗尽前,凑齐七重奇物。
暮色中,林九川望向天元城高耸的 “商道九阙”,那是商行九品的权力象征,每一层阙楼都对应着不同的垄断物资。他知道,赵广德等朝廷官员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阴商核心 “七堂”,还躲在九阙深处,操控着天下命脉。而他手中的传国玉玺,此刻正与九阙顶部的 “商道封天印” 产生共鸣,预示着最终的对决,已进入倒计时。
千机盒在怀中轻轻震动,轮盘开始转动,下一次抽取的奇物即将揭晓。林九川闭上眼睛,感受着丹田处仅剩的一丝灵力,脑海中闪过父亲的笑脸、苏夜临终的解脱、鬼市老者的叮嘱,以及无数小商户期待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被追杀的落魄商贾,而是承载着商道正义的逆命者,唯有破局,才能让天下商贾真正站着经商。
“暗通朝廷又如何?” 林九川睁开眼,眼中倒映着玉玺的龙光,“我既掌天命之钥,便要让这乾坤颠倒,还商道一片清明。” 他握紧千机盒,等待着下一个奇物的降临,等待着七日之期的最终对决 —— 那将是商道与阴谋的巅峰之战,也是他为父复仇、改写天命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