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把耳环摘下,陆烬的爪子就伸了过来,挠她的腰。
薛棠舟边笑边躲,耳朵上的水晶吊坠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好记仇啊。”
“谁叫你下午把我挠得起不来。”
两人笑倒在床上。薛棠舟握住陆烬的手腕:“别玩了,待会水晶珠子掉了。”
“哼哼。”
陆烬收手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个讲究人。
谁叫薛棠舟之前耍赖皮,说好停战,又反过来挠她。
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薛棠舟侧过头,眼眸里有陆烬的倒影,说:“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啊?”
薛棠舟凑近,闻了闻,说:“偷用我的沐浴露了?”
陆烬耳朵发烫,说话都结巴了。
“什么偷用?”
“蛮清爽的,是吧?”
近在咫尺的薛棠舟,让陆烬有些大脑宕机。都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应了几句。
这一场身体升温,直到两人躺回各自的床上,都没有停息。
陆烬辗转反侧,又侧向薛棠舟,脑袋枕在手臂上,小声说:“薛老师?”
“嗯……”薛棠舟虽然应了,但声音饱含睡衣。
果然没过多久,就只能听到那边传来轻轻均匀的呼吸声。
已经入睡了。
陆烬转过身,平躺着,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外面有些凉意的秋风,呼呼吹进来。
陆烬手放到了被子里,然后向下。
风轻轻摇摆,室外温度持续下降,而她的身体却越来越烫。
第二天早上,陆烬是被轻轻拍醒的。
“怎么回事,两个闹钟都没把你叫起来。”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室内一团漆黑,陆烬看不清薛棠舟的脸,只闻到淡淡的花香。
“哦,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陆烬,抓起旁边疯狂乱震的手机,把闹钟关停。
“起来吧,该去徒步了。”薛棠舟坐在床边,伸手捏陆烬的脸。
陆烬偏开脸,躲避她的触碰,说:“知道了。”
怎么了?有起床气?薛棠舟收回手,起身洗漱去了。
陆烬平板正直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然后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灰暗光线下看不清的通红的脸。
等薛棠舟快洗漱结束了,陆烬才慢腾腾地挪到卫生间门口。
“早饭想吃什么?”薛棠舟问道。
陆烬:“随便,楼下有什么吃什么吧。”
“你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没生病吧?”
“没有。”陆烬心脏跳得飞快,只能躲避薛棠舟的目光,稍稍侧身。她状态不错,但是吧,面对薛棠舟有些羞涩,整个人仿佛缩起来了一样,可能就显得……萎靡不振?从薛棠舟的视角来看。
“好吧。”
早上简单吃了点,她们便出发了,薛棠舟把车停在河州山山脚。走的不是常规的路线,而是驴友们踏出来的,甚至入口都立了路线牌子。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薛棠舟先受不了,虽然平时也会锻炼,但不会进行这么高强度的。
她们找了个野坡,陆烬盖上野餐布,两人停下来休整。
刚开始爬坡的时候,薛棠舟不愿大多东西由陆烬背着,主动要求分担。现在陆烬重新打开两人的包进行分配,把稍沉的物件拿回自己的包里。
“怎么?看不起我的体力?”薛棠舟说。
“那不是,”陆烬说,“我十八,该多背点。”
薛棠舟:“你以后一定是个优秀打工人。”
陆烬小声说:“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
“说什么呢?”
“没什么。”陆烬把背包还给薛棠舟。薛棠舟一拎,果然轻了不少,说:“你不用把东西都分走吧,我担心你扛不住。”
“没事,”陆烬说,“我每年都要爬山几次。”
比起大道,小路多了些幽僻,呼吸间都是植被的气息。
“这里好安静,风吹着很舒服。”
“是啊。”陆烬说,“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线路。”
“我精力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往前走吧。”
薛棠舟说着,又托了托陆烬的书包底,“你要是扛不住了,就跟我说。”
“行。”
两人接着往前走,很快石阶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路,碰到难爬的地方,陆烬先窜上去,然后拿着登山杖拉薛棠舟。
“我感觉你在山野里很灵活,真的跟孙猴子一样。”薛棠舟说。
她们路过荒废的亭子,潺潺的溪涧,还有一间庙宇。
本以为也荒废了,没想到走近了,还发现炉子里点着未尽的烟。
“你要不要拜拜?”陆烬说。
“来都来了。”
两人诚心拜了拜,陆烬祈求家人朋友身体健康外,偷瞄了身边人一眼。薛棠舟很专注地闭上眼,双手合十,不知道在许什么愿。
于是,陆烬心里默念。
我想一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