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的指尖凝出冰阶,霜花却在触及青铜门时化作黑水。玄衣下摆掠过门框上干涸的血手印——那是三日前撤离时,梦渊用龙爪刻下的星轨标记。此刻年轻的龙族尊上正蹲在河滩,紫色鳞片映着夕阳,像块将熄的炭火。
"伤药。"肆月抛来青瓷瓶,红线缠住正在渗血的龙尾,"再泡下去,鳞片要长青苔了。"
梦渊的指尖刚触到瓷瓶,界河突然泛起青铜色涟漪。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五神会的符咒正顺着暗流增殖。当他的龙爪探入水中准备捞鱼时,潜伏的青铜锁链骤然暴起,晷针穿透胸口的刹那,水面甚至没有溅起水花。
最先察觉异常的是江白。半兽人神明手中的建木枝条突然炸成粉末,翡翠色的光尘指向河滩。他转身时正看见梦渊向后仰倒,暗红血液在河面晕开的模样,像极了莫弈壁画上献祭的图腾。
"捞人!"Cillick的紫焰烧断缠住自己的青铜根须。银发扫过梦星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千百年前在永眠之地,这人也曾这样毫无生气地倒在自己怀里。
瓶的冰晶比众人动作更快。霜雾凝成枝干裹住下沉的躯体,却在触及晷针时被染成青铜色。玄衣半神的手背爆出青筋,脸色越来越差,冰雪构成的枝条断了!
"过门!"肆月的红线在青铜门前织成网兜。瓦那冈茨的风裹着药香涌入门缝,吹散了Cillick发间将熄的紫焰。众人来不及拉上梦渊,只能鱼贯而入,最后离开的江白突然驻足,兽耳捕捉到门扉另一侧细微的响动——果然有埋伏。
界河在身后闭合的瞬间,瓦那冈茨的月光突然大亮。瓶踉跄半步,玄色衣摆滴落的血珠在月光下竟化作萤火虫。远处药田传来捣药声,混着守夜人的梆子,仿佛方才的生死一线只是幻觉。
瓶擦了擦额头,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神情,明明刚刚找到梦渊,怎么…
怎么又把他丢了
昏迷三日的梦星在此刻突然抽搐,溃烂的指尖抓向虚空:"冷......"
Cillick将最后半粒建木果实塞进他口中,转头望向药田尽头冒炊烟的草庐。银发间的灰白又多了一缕,像落满时光的尘
“我又把他丢了…”瓶有些绝望的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