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不服气,焦急地一个劲儿复述,试图通过“洗脑”得到小人的认可。
钟盈才不和它争辩呢,点了点地面,示意邻居快点把她放下去。
“不,不。”
这家伙居然还不情愿。
钟盈:“那我可跳了哦!”
水怪反应敏捷的将小人拦住。
迟疑了一会,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钟盈的神色,慢吞吞地把她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钟盈举着指南针,他们继续往东边走。
林海苍莽,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有时候会突兀地发现一块寸草不生的荒原,有时候不小心踏进满是杂草淤泥的泽地,有时候路过缓坡和山丘。
一小片油松林被雷火击中,到处是燃尽的木炭,偶尔亮起几粒猩红的火光。整片树林间弥漫着浓郁的松油味,林枭立在枯枝上,吟唱着沙哑的挽歌。
不再下雨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炙热。
雨季迅速出现的星罗棋布的小溪流,在阳光下一点点蒸发,消失得也像出现时那样迅速。
钟盈在前方领路,水怪在后面紧紧跟着。
他们最开始遇见时,就是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但好像又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水怪会不经意间用尾巴和蹼爪蹭一蹭钟盈,而钟盈会突然停下来,举着相机拍摄目之所及的夏日风情。
他们行走的路线会经常性地调整。
指南针总是失效。刚开始等待一小会就恢复了,后来需要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钟盈不得不重新借助树木的年轮、太阳的方位,综合判断。
水怪对路径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当钟盈反复比较,总怀疑又走错方向,琢磨着怎么调整时,它从喉咙里发出催促的声音,像是在疑惑怎么不走了。
这天傍晚,他们遇到了野马群。
这群野马长得很标准。
浑身披背着金棕色短毛,腹部和嘴套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白色色块。脑后则有一簇稍长的褐色鬃毛,一直蔓延到背部。它们的四蹄有些发黑,像被火燎了一样。
它们悠闲地在遍布杂草的缓坡上觅食和饮水,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
领头的那只格外高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