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累得眼皮都睁不开,alpha却还叼着他后颈的腺体,用牙齿一个劲儿地研磨。南辛反过手,摸着叙郃的脸小声说:“不要了,回床上睡觉吧。”
语气轻得像是快化了。叙郃对着已经红肿不堪的腺体又咬了一口,才抱着他擦干身子回到床上。
简直像条狗。
南辛后颈发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闭着眼睛,脑袋一沾上枕头就进入了黑甜的梦。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叙郃的易感期好像永远没有结束的那天似的。他们俩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那晚周厌允的事。
今天是周一,南辛已经请了一周的假了,没有还不去上课的道理。
他慢吞吞收拾着书包,叙郃从后面抱了上来,“你今天有课?”
南辛嗯了一声,“而且是一门蛮重要的专业课。”他思忖片刻,转过头盯着叙郃,“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可以吗?”
按理来说应该没太大问题。毕竟上次自己生日去喝酒那天,叙郃也能一个人在家呆着,或许只需要抱着他的衣服,信息素也能起到作用。
叙郃不语,只是把头埋在南辛的肩窝,又咬了一口锁骨,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听就不大乐意。
南辛揉他耳垂,放出信息素安抚自己的alpha,“我下了课就回来。”
铃兰花小巧,香气也柔和。叙郃搂住南辛的腰,闭上眼靠在他的颈窝,闻着omega的信息素心里熨贴极了。
他懒懒地应了一声好。
像只懒猫。南辛揉了揉叙郃的头发,轻轻笑了一声。他就着这个姿势,没有推开偎在自己怀里的alpha,拿起桌上的颈环往脖子上戴。
专业课上,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
南辛少有地走神了。叙郃的易感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会不会是因为提前了,所以一直要到正常应该结束的那天?
他之前没有经历过别的alpha的易感期,对这些东西可以称得上一窍不通。也是怪自己生理课没好好听。
脖子上的颈环存在感很强,可能是太久没戴过了。
南辛伸手调整了一下位置,又想到早晨叙郃赖在他颈窝的时候。叙郃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很需要他的信息素?南辛默然想了一会儿,耳朵就这样红了。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耳朵的温度都还没彻底降下去。
叙郃还在家里等着他。南辛收拾好书包往教室门外走,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脚步。
南辛先是一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女omega是周厌允的未婚妻。他抿唇,“抱歉,借过一下……”
他的话就这样落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温竟思这一巴掌扇得重,长长的指甲划过脸颊带起血痕。不粗,但看着很刺眼。
教室里刚下课,人来人往。
南辛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偏过头,瞥见温竟思垂下去的手,在细细地发颤,又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里面除了愤怒以外还夹了点儿慌乱。
只这一眼,南辛就知道了她的来意。无非是因为周厌允,除此以外,自己跟温竟思没有任何交集。
温竟思红着眼眶,瞪着眼前这个漂亮的omega,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插足自己和周厌允的感情。
什么袖扣,什么蝴蝶……刚刚她美院的朋友把南辛那幅比赛作品发给自己的时候,她只觉得委屈。明明自己跟周厌允都订婚了……明明……她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下来了。看起来不像个扇人耳光的,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看热闹的目光越来越多。
温竟思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她刚刚在气头上,一见面手就挥过去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才后知后觉感到尴尬,感到无地自容。
大家闺秀的教养最终还是让她没有当众跟南辛吵起来。温竟思最后又看了一眼南辛脸上的红痕,咬紧嘴唇,转身径自离开了。
现在被看热闹的只剩下了南辛一个人。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着攥紧书包带子。见另一个当事人走了,前两天才参加了他生日的同学上来关心他。南辛嘴角扯出一个笑,回了几句没关系。
最后是一个平时人不错的朋友给了他一只口罩,南辛才不至于左脸顶着个巴掌印走在路上。
他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刚一接通,就听到陈六六着急忙慌地叫:“我靠,南辛你被温竟思打了?”
果然,这种八卦就是传得快。南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嗯了一声。他一边跟陈六六解释,一边往校门走。
一辆车停在他跟前。
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一张眉头紧锁的脸,南辛的声音止住了。
……来的人是周厌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