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指尖颤抖,慢慢推开了衣柜门,拿出上次叙郃穿过的那件衬衣,低下头,埋进了贴近alpha腺体的领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苦艾酒香气从鼻腔传到四肢百骸,指尖发麻发软,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南辛闭上眼,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像喝醉了一般,半晌后才晕乎乎地撑着床沿起身。
好困……南辛两手把衬衣抱进胸前,直接往床上一倒,头埋进衣领睡了过去。
***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铃兰香。
躺在床上的omega轻轻动弹了一下,缓慢地掀开眼皮,睡眼惺忪。
“你在干嘛?”
头顶传来alpha冷若冰霜的声音。
南辛身子颤了颤,愣怔地坐起身,手里还攥着他的衬衣。
“你到底有多等不及要爬/床?”
叙郃的眉头慢慢蹙起一道褶,一把捏住他精致瘦削的下巴。
南辛被迫对上他冰冷的眼神,下巴上的手指力道收紧,他急忙解释:“不是……我只是,想要你的信息素……”
“你怎么不直接说想让我/操/你呢?”
南辛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叙郃甩开他的下巴,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有喜欢的alpha吗?”
omega的泪水就这样掉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被子上。
“对不起……我只是发热期了,我……”南辛胡乱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我控制不住……”
他控制不住不去想叙郃,不去闻他的信息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不掉眼泪……
“滚出去。”
他踉跄着从叙郃的床上爬起来,喉咙发紧,努力克制发颤的嗓音:“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说完迅速离开了房间。
叙郃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目光一转,落在被攥得起褶的衬衣上。
***
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外撒进来。
摆在南辛卧室的油画差不多干了,他用手轻轻触摸黑黢黢的森林纹理,不复之前的黏软。
他拿出一个实木底框,小心翼翼地把画布贴在上面绷紧。
圣诞星趴在他的床上,窝在温暖的被窝,传来微弱细小的咳嗽声。
南辛放下画框,坐到床边抱起恹恹的小刺猬。
这几天圣诞星一直不怎么爱吃东西,只缩在被窝里睡觉,昨天甚至开始“咔咔”地小声咳嗽。
南辛怀疑是空调开得太低,它感冒了。
之前圣诞星也有感冒过,兽医给它开过感冒颗粒。于是他昨天拜托梅姨带了感冒药和宠物喂药滴管回来。
圣诞星眼睛闭着,呼吸呈现出不正常的急促,蜷缩着在南辛手里发抖。
南辛皱起眉毛,又把它放回了被窝,再加了一层毛毯,转过身往杯子里倒温水化开颗粒,吸进滴管里。
然后回过身来用毛毯裹着刺猬,轻轻地把它握在手里,把药剂缓慢地滴进它嘴角边。
圣诞星眼睛依旧闭着,嘴巴小口小口地吞咽。
喂完药,南辛又把它放回了被窝。
他侧着身子在刺猬边上躺下来,半阖着眼睛,脖子上的颈环硌得他不太舒服。他没有取下来,只是调整了一下位置。
他默默无言地看着圣诞星,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它背上有些硬硬的刺。
三年前的平安夜,南挽青从非洲结束旅程回来,刚一到家南辛就扑了上去。
温柔的女人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摊开手,露出只小得可怜的刺猬,身上的刺都还没长出来多少。
那天晚上,客厅里摆了一棵精心装点过的圣诞树,南辛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抬眼看向圣诞树头顶闪闪发光的圣诞星——跟小刺猬差不多大小,柔柔地发着光。
不久,刺猬的肚子上渐渐覆满了柔软的白色绒毛,背上的刺也越来越坚硬。
但它在南辛手上总会乖乖摊开软乎乎的肚皮,依赖又信任地在他手心轻蹭。
南辛想着想着,慢慢闭上眼睛。
他收回了给圣诞星顺刺的手,轻轻地掩住自己难受的腺体,像只刺猬那样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午饭时间,他被敲门声叫醒。
南辛揭开了一点被子,观察了一下圣诞星的状况,小刺猬依旧睡得很熟。
他走下楼,叙郃坐在桌前。
自从那天起,他和叙郃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南辛确认了一下颈环,把它调到了最高档,敛着眼皮在叙郃对面坐下。
他这两天不太舒服,也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放下了碗筷,小声说了句“我吃饱了”,轻轻推开椅子回到卧室。
下午的油画课,成了他最难捱的时刻。
他需要和叙郃在同一间房共处好几个小时。於水是个beta,闻不到房间里淡淡的苦艾酒信息素,叙郃自己也仿佛闻不到似的。
又或许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对叙郃的信息素太敏感了。
肩膀微微垮着,南辛无精打采地握着画笔,迟缓而笨拙地往画布上轻点颜料。
於水注意到了,走到他身后。
omega身前的油画还未完成,但看得出来画的是雨中的丁香,色彩黯淡,像是在南方多雨的季节蒙上了一层灰纱。
他轻轻地把手搭在南辛肩上,出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时间还没过去以往的一半,南辛后知后觉地点头,放下了画笔,慢吞吞地开始收拾颜料,等着叙郃先出门离开。
“南辛,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者慈爱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走到门口的叙郃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