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梅姨敲门叫吃饭。
南辛应了一声好,把被子给圣诞星捻好,轻轻关上了门。
梅姨今天炖了乌鸡汤,他慢吞吞地端起碗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叙郃。
冷白修长的手指拿起一片黄波乳酪欧包,开始往上抹小葱奶酪。
南辛收回目光,默默夹起一只蟹粉小笼包,配着乌鸡汤下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把玻璃窗砸得作响。
突然想到了什么,南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疼。
这样一想,右肩也隐隐作痛起来。
他放下碗筷,轻声说了句我吃饱了,就往二楼走。
回到房间,坐在床头时,他才猛然想起来,那天他昏迷之后睡的是叙郃的卧室,药不在他这里……
南辛皱起眉,轻轻咬住指节。
开门声响起,南辛扭头,叙郃单手插兜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袋子。
“你的药。”
他走进来,把袋子放床头。
南辛正想开口说谢谢,面前的alpha却弯下腰,细长的手指拨开他额前细碎的刘海。
纱布上渗出淡淡的血迹。
南辛抬头,对上他的眼睛,alpha的睫毛浓密而纤长。
他偏过头,垂下眼,小声开口:“我自己换就好……”
声音戛然而止,南辛咬住嘴唇,叙郃怎么可能会主动帮他换药……
他迅速抱着袋子走进卧室的卫生间,关上门,慢慢吐出一口气。
走近洗漱台,对着镜子,轻轻拆掉了伤口上的纱布。
纱布牵扯到伤口有点疼,南辛皱起眉。
他用棉签蘸了点消毒酒精,擦拭周围,却手一抖碰到了伤口。
南辛疼得嘶了一口气。
他胡乱处理了两下,贴上纱布,解开衣服观察肩膀上的伤口,在右侧肩胛骨靠上方的位置。
他伸出左手去够纱布,却怎么也没办法扯下来。
努力了几次之后,南辛看了一眼,纱布没有渗血,干脆放弃。
他把衣服重新穿好,提着袋子拉开门,却发现叙郃正坐在窗边的躺椅上低头玩手机。
闻声,叙郃抬起头,淡然开口:“换完了?”
南辛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叙郃抬脚,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南辛感觉自己像是被钉住了。
他后退一步,与此同时,听见叙郃冷淡地发号施令。
“衣服脱了。”
南辛身子一顿,攥着袋子的指节泛白,嗫嚅道:“我已经换好了。”
叙郃垂下眼冷冷地看着他,沉默在空气里堆叠。
半晌,南辛才背过身,抬起手慢吞吞地解开了衬衫扣子。
贴着纱布的右肩就这样露了出来,南辛攥紧了衣摆,指尖发热。
alpha微凉的手指贴上来,南辛绷紧了身子,把头埋得更低。
叙郃揭开了纱布,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拿起镊子用棉花蘸了点消毒酒精。
好疼……南辛的睫毛不停地抖啊抖,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一分一秒都被拉得很漫长。
感觉到身后的alpha换好药后,他迅速地把衬衫拢起来,几根手指系好了扣子。
“谢谢……”
他没回头,坐在床头默默把东西收拾到袋子里。
“於老师会过两天再来。”
“嗯?”
南辛抬头,发现叙郃正盯着他的肩膀。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因为肩膀疼画不了画,于是垂下头应了一声“好”。
东西很快收拾好了,叙郃还没走。
趴在床上的小刺猬到现在还没醒,但不知何时把头埋进了堆好的毯子里,只剩个水蜜桃般的屁股露在外面。
南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它的屁股,余光却注意着叙郃的深灰色拖鞋。
“你在紧张。”冷淡的声音一如既往。
南辛没控制住,重重地戳了一下刺猬绵软的屁股,后者猛地往毛毯里钻,狠狠把自己躲起来,连个尾巴都看不见了。
他收回手,指尖蜷缩,欲盖弥彰道:“我没有……”
“你的信息素很浓。”
南辛的脸倏地红了,他把手放到颈环上,迅速调高了一档,小声说:“对不起,我……”
“不是戴着颈环吗?”
叙郃迈步走近,垂下眼看他,微凉的指尖擦着omega的颈环边缘划过,淡淡地发问——
“为什么还会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