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自家师父超级冷漠,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好像整个人巴不得要冲进电脑里去,顺着网线去收鬼。
“师父!我们快没有米了!”
“哦。”
“您大人有大量,就给赏个符吧!”小道童可怜兮兮地抬手摸了摸眼角自己好不容易逼出来的泪花。
“不画。”女人斜眼看了看时间,起身走进浴室,啪地关上了门。
小道童咬咬牙,把自己的泪花擦干,转身跑进了隔壁,点起亮堂的灯,提起朱砂笔。
“哼不画我自己画!”
不就是画符他也会,不过就是没咒力罢了……谁让现在观里都买不起米了,碰到个甩手师父,他要持家过日子,也很无奈好不好!
恋恋不舍逗猫的魏秋最后被沈徽拖走了,不过猫却粘了上来,喵喵地缠在魏秋脚边。沈徽等着现炒的板栗出锅,魏秋继续逗猫。
沈徽正专注地盯着老板翻炒板栗,只听后面一声熟悉的惊呼——
“危险!”
沈徽下意识回头,就瞧见魏秋几乎是飞了出去,手里捞着一只猫,身后有辆车凶狠地踩了刹车。
一阵狂风自街道那头呼啸而来,锐利的沙石重重地刮在魏秋身上,蜘蛛细纹般的伤口再一次爬上魏秋透明的肌肤,她疼得倒吸口冷气,却还是紧紧搂着怀里的那只猫。
周围的人群纷纷看了过来,有胆子小的被这猫半悬离地面的场景吓得惊叫出声,小轿车上的车主也是脸色煞白地站在门边。
沈徽暗道不好,忙上前弯腰作势抱猫,顺手把魏秋撩进怀中,这才发现怀里的鬼在瑟瑟发抖。沈徽不敢停留,一手提板栗搂猫,一手牵着脸色苍白的魏秋逃也似的离开了商业街。
就这样一路飞奔,直到关上家门,沈徽才松了口气,气喘吁吁地依在鞋柜上。
“你傻啊!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沈徽想起方才的情景心头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担忧魏秋还是害怕魏秋被人发现了,心烦意乱的沈徽此刻忍不住斥责,一回头却看见魏秋抱着猫躲在门边的墙角里,一鬼一猫都长着无辜的大眼,叫沈徽一时间也没了怒气。
魏秋默默将手上的伤痕掩了掩,爬起来从鞋柜里给沈徽拿出拖鞋,“我……我们能不能养猫?”
沈徽气结。
“你铲屎。”
“好!我铲屎!”
猫就这样和魏秋一起留了下来。沈徽第二天上班回来和魏秋带猫去做检查打疫苗买家伙什的时候,猫已经被魏秋取好了名,叫大发。魏秋说是因为大发特厉害,人群之中能瞧见她。
于是沈徽第三天下班回来一打开门看到的便是魏秋和大发一起蹲在地上,一个给她递拖鞋,一个抬爪子舔毛,迎她回家。
家里好像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园南街起了一阵妖风吗?”
道观里,女人难得地束起发、着道袍,立在观前的平台上,俯视山脚下那座几乎化成小点的城市。
她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黛色弯眉轻轻蹙成一个小川字。
“小远。收拾一下,下山了。”
匐在案前画符画到睡着的小道童听了这话,像打了鸡血般跳起,旋风般地冲回房内收拾东西。
城市另一端的园南街上,依旧热闹,人群接踵,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路上站着一个诡异的身影伸手摸了摸稀松平常的柏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