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逐愿猛的睁开眼,坐起身时一阵酥麻从后颈传来,他抬手摸了摸,可手指蜷缩着怎样都伸不直。
他将手放在眼前,似是接受了现实,但视线还是变得模糊不清。
萃子如往常一般进门,但今日他进门便瞧见卧床的公子已经起身,可当他瞧见霏逐愿发红的眼角时,步子迈的甚为艰难
“公子你醒了?感觉好些没收”他试探的问道。
霏逐愿看向他“我爹......”
萃子细看也好不到哪去,就凭那挂在眼底淤青的痕迹。
“老爷.....老爷我也不知晓率”他想到了个好糊弄的回答方式“公子稍等片刻,快有一日未进食,想必是要饿的紧,我这就去拿吃食。”
萃子跨出门,几乎是狂奔到郭老房前,毫不顾忌的推开了房门“郭爷爷,郭爷爷。”他走到郭老面前猛的摇晃着他。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你快去瞧瞧他。”
“咳咳,你快别摇了,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摇松了。”郭老乏力的张开眼,扶着腰起身。
萃子才又跨出门,奔向伙房。
郭老走至霏逐愿房前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推开了“哎呀,你也别怪我,我也是受人所托。”他先入为主道。
“你是不知那摸金的小子深更半夜来拜访我,求得那叫一个可怜,我也一时心软。”
郭老边说边心虚往霏逐愿那边瞧,见他没反应便稍稍松了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小子也在往回赶了。”
霏逐愿还是没理,屋内顿时静默一片。
良久后,霏逐愿开口“家父......”可后面的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抬起眼看向郭老,似是询问。
郭老一时难言,摸了摸鼻子“通敌叛国之罪,我想你也是知晓的。”
“霏家..不,霏府也。”
郭老越发坐不住,就算是做点小偷小摸也没有这般难耐“就是你心中所想。”就算想安慰句也不知自已有没有资格,使得他突然间有些坐立难安。
霏逐愿听此消息,眼神中微光黯淡,郭老退出房屋,此时他在里头才是真正的毫无无眼力。
萃子端着温好的饭菜,看郭老出来,忙问道“怎的样了?公子好些没。”
郭老看着他,眼神藐视。
萃子不解“你这是甚么意思?知道我愚钝在心里说说得了,但是别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我!”
“你先别进去,到时在说。”郭老拦住试图走进屋子的萃子。
“为何?”
“哪有这么多为何,陪我上山采药去。”郭老强制他转身,推着他走。
霏逐愿在榻上呆坐了许久,才突然如梦中惊醒般。
霏家已不复存在了。
那日夜里,月光透过窗子撒向一旁,霏逐愿身处一旁的黑暗,整宿难眠。
只是后夜困倦涌上心头,他陷入深眠,在梦中,霏家如往常般,院子中修剪枝丫的佣人与一旁偷摸着歇息的小厮相谈盛欢,没一会便被管家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