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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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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有竹音穿耳,楼里楼外皆是人声鼎沸。

朱九坐在季陵对面看着人靠在软垫上翘腿磕瓜子,悠闲得实在不像话,他忍不住提醒说:“还是要顾着时辰,回去晚了不好交代。”

他们就只能出来两个时辰,超时就得挨罚。

“要罚也是罚我,出来了就放心大胆的玩,”季陵张望着底下路人,往案桌的碟子里丢着瓜子壳说,“我几时让朱兄为难过?定不会让那位怪到你头上的......见鬼了,这都能遇着。”

他看到甫威随轿朝酒肆走来,又发现后边还跟了顶不起眼的官轿。

朱九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当即就站起来准备下楼去迎。

“别急啊,”季陵看着两人下了轿,问朱九,“看着气势不像寻常人,哪位呀?”

朱九再瞧了一眼说:“内侍都都知,李道林。”

季陵眯着眼打量了会‘嗤’了声说:“人人都讲有笑面虎,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么多姑娘栽他手里,还能如此逍遥恣意,真是,太没天理了。你主君跟他邀酒,莫不是要见利忘义打算分一杯羹?”

“绝对不可能,营务勿要诋毁主君,”朱九罕见的冷脸,言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皆言日久见人心,据我所知你与主君相处小半年了,再怎么误会都不该如此这般,恕朱某不敢苟同。我先迎人,你请自便。”

生气了?季陵赶紧叫住人,讨好的将果盘推到他跟前说:“嘴瘾都不让过一下,朱兄好生无趣。”

朱九正坐道:“那也不成。”

厢房和好琴已备,丁香腾出手亲自上楼唤人。

“丁姐,那位你见过的吧?”季陵指着楼下鹤立鸡群的崔洝辰,说,“那就是与我做买卖的人,但他今日像是约了别的下家,我担心到手的鸭子快飞了,那我岂不是白白忙活那么久?这忙丁姐得帮我,要真是个撬墙角的得搅和了他。”

“欺负你就等同欺负老娘,”丁香立马同仇敌忾,凑近问,“要怎么帮?”

朱九想插嘴,叫季陵回首一句‘你甭急’给按住了。

季陵对着丁香耳语,丁香颔首后朝着对面指了指就先下了楼赶去招呼生意。

楼下的李道林还在要上等厢房,丁掌柜拿着薄子跟他周旋。

季陵察觉对面的朱九又要起身,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打算敲山震虎,无赖道:“你要敢过去告密,我就说今日是你拖着我出来花天酒地的,一会我就叫七八个姑娘坐下来陪着你。老实点呢,吃喝随便叫,时辰一到我乖乖跟你走。今儿我就要见识下,这个草菅人命的阉贼到底憋了多少坏水。”

朱九知道他有些痞性,原以为就跟不拘小节、云淡风轻同一类,骨子里是个正派的,直到此时才大彻大悟:自个是有多不长眼!

下面几人貌似就要谈妥,季陵叩叩桌面再次警示后先行一步走了。

丁香收起记薄随手交给小二,侧身引人上楼:“客官这边请,当心脚下。”

一行人停在大开间厢房门口,环顾上下左右,丁掌柜是把自个牌面给出来了,不过李道林也有言在先:“今儿请的是贵客,别拘着银子,照最好的上。”

其实不用他细说,只看这阵仗都知道不普通了。

“奴家的酒肆不在显眼地儿,客官直奔而来想必定是熟人,”丁香扫过崔洝辰,也不心虚,未曾相识般的说,“哎,原谅奴家这破烂记性,不过客官是有真福气,京中难得的琴师在里头给大伙助兴,还望吃个痛快。”

被人恭维惯了的李道林觉得这话刺耳,不满的说:“放肆,你知不知......”

“欸,无妨,”崔洝辰笑着罢了罢手,凭丁大娘子跟季陵的干系,话再难听都不是事,和气的说,“有劳费心,只是我这有要事相商不方便打扰,改日再洗耳恭听可好?”

“本不该再多言的,就是机会难得实在错过可惜,他不常来也不是谁都给得起他要的价,”丁掌柜面上一副你们要失去金山般的遗憾,说,“客官不差钱就应当有此耳福才对,不要的话奴家去唤他出来即可。”

崔洝辰甚少碰到如此坚持的店家,何况还是不好一再推拒的干系,再加上季陵提及丁掌柜都是十足的好话,想来这人也是信得过的,于是转眸后微笑颔首道:“既是机缘巧合再推辞便是在下不识好歹了,掌柜的一番美意辜负不得,如此,先谢过。”

丁香福了福身,开门时暗自舒了口气。

两人的随侍守在门外,三人入内,便瞧见紫纱帷幔后面有个人影拜礼:“小人见过二位客官。”

里边的声音尖细,着实不怎么动听,对着丁香还冷着脸的李道林又皱起了眉头。

丁掌柜收起自个的一身鸡皮疙瘩,解释说:“往常他都不开口的,就是因为嗓子受过伤,但并不妨碍技艺高超,不管怎样礼是要做的。”

崔洝辰只觉得里头的人朦朦胧胧身形高瘦,他正想上前一看究竟却被丁掌柜挡住了:“使不得,琴师之前嗓子的伤没救治及时落下了遗疾,就......就是凑近有味儿。不仅如此,连带着耳朵也遭了殃,不凑近唤他是听不着声响的。”

“罢了,案桌离帷帐距离不少,就是寻常人也不见得能听见什么,加丝竹乱耳,便与耳聋无二。”李道林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一如平常的说,“掌柜赶紧上菜莫要怠慢我的贵客。”

季陵在里面悄悄勾起嘴角:都听了那么久的墙头,我可太不是一般人了。

丁香应声退出顺手带上门。

又聋又哑的琴师坐回琴后,自顾自的拨弦,上手没一会就找回了感觉。

从帷幕飘出的琴音与房外的分明是天差地别,连心思混乱各种揣测的李道林都忍不住听了几耳朵。

“皇上近来龙体抱恙,定然忙坏了内侍所,尤其是李都都,”崔洝辰丝毫不为耳福所动,俩人一道落座,他将备好的茶盏推到李道林跟前说,“听闻前些日子都都染了体疾,那更是辛苦万分,若是身边栽培上几个得力的,就不至于分身乏术抱病上职。”

“谁说不是呢?”李道林双手接过茶盏,又示意四郎君先用,才掀开盖子拨沫品了一口,笑道,“只是内侍所尽是些年轻后辈,做事皆是毛手毛脚,御前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下半点闪失。照顾龙体需要时时体察圣心,时日短的根本摸不着边儿。老奴也想多几个可心的能好好伺候皇上,再观望观望,指不定就有机灵点的冒出头来。”

他大半辈子都伴着圣驾,如今的权贵全是拼了命厮杀抢夺来的,赔得起的全赔了,赔不起的都败损阴德搭了进去,放手?除非他死了。

抚琴人无声的骂了句‘不要脸的老东西’,指上的弦动依旧流利顺畅,作的是曲无波平调的《探素兰》。

此时小二叩门上菜布餐,侍女端盆让客官净手,还有俩女子准备侍酒让崔洝辰拒了,几人恭敬禀退。

“都都的忠君之心真是令人叹服,”崔洝辰伸手提酒,说,“前堂后院都是为了南俞康定,我是个没什么志向的王家庶子,建功立业怕是有生之年都指望不上,但喝了水就不能忘记挖井的人,微薄之力自然是能使就使的。”

李道林提杯说:“这也太过谦逊了,要论天资卓绝四郎君当仁不让,您是中书令的唯一门生又得许指挥使倾囊相授,文武皆是青衫中的翘楚。如此自谦要让尔等如何自处?”

两朝内侍总管又是长盛不衰的红人,靠的就是一张嘴,捧人有理有据,踩人也不露痕迹。

崔洝辰搁下酒杯,笑言:“用饭先不提,今儿难得吃都都一顿,尽兴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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