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蛇瞳在逆纹、共生契与历代双生魂的三重力量下轰然炸裂,幽绿光芒如星陨划过地宫。沈昭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听见时空裂缝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那是初代家主的时空锚点在崩解,三百年的诅咒锁链正寸寸断裂。顾淮舟的鳞片碎片在空中悬浮,每片都映着三百年前的真相:初代家主捧着刚剜下的弟弟鳞片,在青铜祭坛上分裂灵魂,将半片蛇瞳嵌入自己心脏,另半片藏进香骨钉。
「原来我们才是钥匙……」顾淮舟的声音被能量洪流撕扯得破碎,却在沈昭掌心画圈,用共生契的银纹稳住即将崩解的身形。沈昭望着时空裂缝中浮现的记忆画面:初代弟弟被锁链束缚在镜渊,鳞片剥落的伤口与顾淮舟心口的伤完全一致,而初代家主的蛇瞳里,倒映着无数双生子的死亡——他们不是祭品,是维系他永生的活体锚点。
逆纹与共生契的力量在碰撞中融合,沈昭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脊椎深处剥离:那是初代植入的监控蛊虫,正化作黑雾被图腾吸收;顾淮舟的呼吸突然顺畅,心口的翡翠核心碎成齑粉,露出下面与沈昭对称的逆纹胎记,边缘还沾着他的体温。那些被吞噬的双生魂化作漫天星芒,每颗都带着不同时空的记忆:第三十六代「淮舟」在实验室的最后一笑,母亲在产房刻下逆纹的血泪,父亲车祸前发给顾淮舟的最后一条短信:「保护好昭儿,镜渊见。」
当最后一道锁链断裂,初代家主的黑雾发出不甘的尖啸,蛇瞳里映着沈昭与顾淮舟交握的手:「你们以为终结了轮回?镜渊深处……」话未说完,逆纹图腾如巨手捏碎黑雾,散落的黑灰中飘出半片日记残页,上面写着:「双生血契的弱点,是他们终将学会彼此救赎。」
祭坛开始坍塌,青铜碎块如雨落下,液氮罐破裂的嘶鸣混着顾淮舟的轻笑。沈昭将他护在身下,逆纹自动展开光盾,却看见对方镜片后的竖瞳已恢复清澈,唇角挂着十七年未见的轻松:「小时候总怕你疼,现在换你挡在我身前了。」他咳出的血珠落在沈昭手背上,竟化作并蒂莲的荧光,「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锁骨的烫伤,是我鳞片的倒影。」
「以后不用再怕了。」沈昭握住他逐渐回暖的手,逆纹与共生契的光芒在交叠的掌心跳动,「母亲在香囊里留了银簪,父亲在笔记里画了镜渊地图,我们早就不是棋子。」他望着顾淮舟心口新生的皮肤,那里不再有鳞片,只有与他相同的逆纹,像朵终于盛开的并蒂莲。
地宫顶部的裂缝漏进阳光,照亮顾淮舟眼底的细碎光尘——那是初代家主消散前,最后一次试图植入的恐惧。沈昭低头,看见两人手腕的并蒂莲烙印正化作流光融入血脉,印记褪去的地方,皮肤下隐约可见蓝金双色的血管,交缠成永不褪色的双生图腾。「这次真的结束了。」顾淮舟靠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香灰落地,「以后不用再做彼此的影子,而是……」
「而是彼此的光。」沈昭替他说完,指尖划过对方手背的老茧,那里还留着香骨钉的凹痕,「镜渊里有初代弟弟的灵魂,还有父母藏的解咒密钥,但现在……」他望向坍塌的祭坛,液氮正在蒸发,露出下面刻着的新纹章:双生莲托着蛇形,花蕊嵌着两枚交叠的戒指,「现在我们可以先歇一歇。」
顾淮舟笑了,这次的笑带着十七年的疲惫与释然,镜片在阳光下反着光,却遮不住泛红的眼角:「还记得七岁那年吗?你说等长大了要带我去看海,结果在香炉夹层刻了一整夜的并蒂莲。」他从口袋里摸出半片银簪,正是母亲的遗物,尾端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现在初代的诅咒破了,我们可以去兑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