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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书中文 > [火影+咒回]术师再就业指南 > 第9章 07

第9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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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拉屎的狗。

看在三人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夜蛾校长大发慈悲。闯祸三人组最终一人收获一记人格修正拳,外加千字检讨书。训练量翻倍这种终极大奖最后还是在真由也和藤原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取缔。五条悟知道后哈哈大笑,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叫他们加油劳动改造。五条悟甚至还在旁边拍了照片,闪光灯咔擦咔嚓一通闪,美其名曰说要给一年级美好的吃瘪日常留影以做纪念。仗着有无下限谁也抢不走他的手机,气得真由也直跳脚。不过最后被带偏一起拍大头贴的也是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无下限不是五条老师的术式,是老师的性格。”

“完全赞同!”

“名副其实。”

……

即使从下定决心成为咒术师起,真由也就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死亡的威胁,甚至玩笑说不知藤原笼岛他们三人究竟谁会先光荣殉职。但是这对于她来说终究只是口嗨罢了。她不想死,只想用尽全身力气活着。

笼岛三天两头就在感冒发烧,从第一天见识到这位突然因为低血糖两眼翻白双腿发软,一头磕在桌角的同伴。真由也就认定她是需要呵护的玻璃娃娃,怎么也想不通五条老师怎么会招徕这么个病秧子。大概是女性基因里天然刻着些母性情怀,她总担心这位插班生被摔碎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又不自知的嘴贱:“五条老师,她真的不会突然昏倒在战斗中吗?”

五条悟笑得颇具深意,为师不尊地跷着腿坐在讲台上回答她:“这个嘛…没关系,老师相信你们可以救场的。”

真由也的宿舍里飞进了一只取暖的飞蛾,二月初的时候,她在一场祓除行动中不幸被那只二级咒灵的术式击中,虽然咒灵本身被随后赶到的藤原祓除,但是术式效果并没有因为施咒者的消失而解除。五条老师来硝子小姐的医务室看了一眼,然后轻松地嗯了一声,根据五条悟的结论,咒力残秽对她的身体造不成损伤,只是残留效果会强行让真由也失去咒力,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尽管如此,但这样的非术师状态预计要持续到三月为止,在这之前,真由也不能参与到任何任务之中。

笼岛在学期初就已经被认定成为一级咒术师,除了任务和上课时间都窝在寝室睡觉,看书或是同真由也一起负责指导被出差的五条悟扔给她们的一年级三个新生。

二月十五日凌晨,笼岛被连夜派去群马县调查非术师接连失踪的事件。同天下午,藤原结束上一个任务回到高专。二月二十日晨,由于三年级仅存的二人无人在校,高专二年级在校两人,真由也暂时脱离战线,由藤原前往完成浅草寺附近的二级任务。

距离笼岛回归东京还有两天。

现在是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一日,阵雨。

今天的天空是浑浊的蓝色,闷得人心慌。深褐色的飞蛾停在墙壁上缘,它的翅膀看上去死气沉沉,毛茸茸的硕大身体拖在翅膀下面,动也不动,似乎要沉进浅灰的影子里。真由也搓了一小颗纸团,瞄准它随手一扔,结果擦边弹到了飞蛾的翅膀上。那只虫子巍然不动。

天顶传来一阵低沉的滚雷声。

真由也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九点零三分。她点开地图,计划着过两天等笼岛回来,要去什么地方狠宰临行前放大话回来拿任务酬劳请两位“柔弱少女”吃饭的藤原。划拉着各色清单,真由也嘴角的笑容就越来越大。她的身体深陷进床铺里,跷着脚晃悠。

这场雨越下越大,始终没有要停的意思。真由也中途迷迷蒙蒙又睡着了一回,醒的时候空腹感正火烧火燎地燃烧着。她浑浑噩噩从床上爬起来,那只飞蛾什么时候飞到她手边的?动作时她小指侧腹正巧蹭过昆虫温凉的鞘翅,鳞状粉末的触感激得她头皮发麻。死里逃生的飞蛾终于一改几小时前被纸团击中翅膀的样子,挥动翅膀的样子像是被人从水里钓起来的鱼。未读消息为零,真由也放下手机,全靠不能饿死在宿舍的信念一步一步挪出宿舍。

是想让藤原的钱包大出血的想法让她忍痛只去宿舍阿姨那儿软磨硬泡来一小碗杯面。

十四点五十八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是藤原的消息。

[出了点儿意外,可能要晚点儿回去。]附带一张可怜兮兮土下座求饶的表情。真由也咬着筷子,在宿管阿姨带着调侃意味的笑容下红着脸捂住自己自作主张上扬的嘴角。

“是男朋友吧?”阿姨以一种总会出现在这种时候的大人脸上的“过来人”的眼神看着她,捂着嘴发出“哦吼吼”的笑声。

“还不是的!”她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手机,生怕藤原可以从几十公里外,通过手机屏幕听到这般调侃。

阿姨乐不可支地笑,感慨道:“年轻人啊…”

真由也突然觉得室内燥热,否则她脸上的热意怎么会退不下去?囫囵吃完最后一口面,真由也再也待不下去一样落荒而逃。

有些事,如果他人不挑破,原是没有旁的意思的。方才的插曲却像忽然在真由也心里撒下一把跳跳糖,倏忽让她七上八下,颇不安定起来。笼岛外出未归,真由也同藤原今天计划去用以给两天后回高专的同期庆祝晋升的饭店踩点——顺便在附近吃吃喝喝一通,拍照给还在被压榨的笼岛炫耀一番。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算不算是…约会?

真由也觉得今天的心跳稍微有些大声,如同自己昭然若揭的少女心事。于是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先一步打通了那串号码。

此刻耳边冗长的电铃声都盖不过敲击在耳膜上的心跳声。

“…喂?”电话那头传来因为电波有些失真的懒散声音,听起来像是才被从梦里抓起来。

“他绝对是喜欢我。”真由也听到自己这么说。笼岛沉默了几秒钟,听筒里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几乎要被淹没在背景音里。

“…你只想说这个?”

“他会不会喜欢我啊?”真由也这次用了疑问句。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凭借着将近两年的同窗情谊,真有也知觉对方是在用沉默掩盖对自己的鄙夷。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激动,嗓子眼里有一千只蝴蝶在振动翅膀,再不倾诉的话这种情绪就要自己从她的喉咙里跑出来了。比起无意识情况下的口不择言,她更想主动选择如何说这件事。于是她又说了一遍:“我觉得藤原他一定是喜欢我…不对,他真的喜欢我吗?”

“…真由也。”一阵沉默后,笼岛平静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的语气好恶心。”

“可是我很激动嘛,小泉——”

笼岛又沉默了。其实比起沉默,真由也总觉得被自己突发奇想骚扰的好友其实是想叫自己去死。不过她不会说出口的。

某种意义上她猜的没错,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电话被人为掐断了。

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一日晚,二十二点十三分。

真由也等来的不是藤原的简讯,是硝子小姐的。在看清白布下的那张脸之前,她的本能已经拉响了一级警报。其实哪里又需要特意去看失去生命体征的人究竟是谁?那只垂在床沿的手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那里有一道从手掌根部延伸到小指侧的浅褐色伤疤,还是在他们尚是一年级时的术师评定时留下的。别揭开那张布,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尖叫着警告她,可是她的身体还是擅自行动了——那是属于藤原葵的脸。真由也的大脑瞬间空白,像是一直运转流畅的机器忽然断电或是卡壳了一样。粗糙的布料因为她无意识松动的手而重新滑落下去。

她的脑子里一阵嗡鸣,仿佛谁撬开她的天灵盖往里面扔了颗原/子/弹。硝子小姐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走前嘴唇翕动,大概说了些什么,可是真由也的大脑一片混乱,像是安静到极致,又偏偏吵得她什么也听不见。房间的门阖上的时候,门锁咬合的声音都像是谁扣下的扳机。

真由也后撤一步,只觉得天旋地转。起初她以为是敌袭,因为泛着青的天花板突然离她远去,而脚下的地板却亲亲热热地贴上她的胳膊。她睁着眼睛,只觉得荒唐,半坐半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脱力坐倒的缘故。

她撞倒了放在脚边的椅子,椅子腿硌在后腰上。原本应该是痛的,可是她现在手脚发麻,更觉得像溺水。

原本应该是她去的。如果不是因为暂时脱离战线,原本要前往浅草寺的人应当是她真由也,而不是藤原葵。

她大概在哭,否则怎么会被脸上决堤的湿热液体弄的像溺了水。

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一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二年级,二级咒术师藤原葵确认死亡。

在向藤原的非术师父母通知其独子的死讯时,他们用了“意外事故”这个词。葬礼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笼岛姗姗来迟,她身上还带着股阴凉的冷气。同真由也相去甚远,她凝视着同伴棺木的眼神平静得过分,似乎在盯着路边常见的草木。

那个时候,笼岛泉究竟在想什么呢?直至今日,直至这个名字都变成刻在青白墓碑上的几个字节为止,真由也都未能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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