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何言和宁宁一起走下去,各自点了一份快餐,吃两口后,宁宁适时开口:
“你知道现在在降本增效吗”?
“不是一直在说这个事吗”?
“如果要降本的话用外包更便宜,况且我们最近没有招人计划,人员一直在流失,没有新的人补充,我们现在有十几个人,到时候都自己干吗”?
“我倒没想那么远”?
“你有退路,不行你可以回原方案层。你们那边不可能会有大的变动”。
“走一步看一步吧,干好眼前的事儿呗”。
“你知道吗?你刚来的时候我觉得你挺有距离感的”。宁宁看向何言。
“从我读书到现在不止你一个人说过”。何言笑笑
“我看你和宇晖相处就觉得不对啊,她好像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啊”。
“还有人直接说第一眼看到就不喜欢我的”。
“我觉得你性格其实挺好的,就是有一点点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啊”。
“你不主动”。停了一下宁宁接着说:“我们的群里面大家说的欢天喜地,你从来不发表意见,老板有时候找你,宇晖先帮你回复,有时候挺羡慕你们。
“我确实看见了,不想回”。
“你和平级或是下级相处其实都没问题,但是向上其实是要多表现的,但你懒得做。有些事儿你做了但是你不说”。
何言感到窘迫,被当场直接说到性格缺陷让她愣了很久,最后点点头说:“是的,我确实不太习惯主动”。
“你知道我和我老公怎么认识的吗”?
“你说啊”。何言颇有兴趣的样子。
“我们同时在一个公众号留言,互相回复的特别投机,我就来这边找他,追的他”。
“我天,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是S市人,跟他结婚才在这边工作的。所以你如果遇见有好感的人也可以试试主动一点,因为我感觉你完全不会主动”。
何言笑笑没说话。再过几天就是端午了,何言计划回家一趟,Z市离W市并不远,而且何言最近有点想家了。
端午那天,何言大概中午到家,何爸何妈都挺高兴,一家人做了一桌子何言平时爱吃的菜。
晚上的时候收到胡与的消息:端午回家了吗?
“回了,你呢?在家吗”?
“嗯,我刚在家吃完晚饭”。最近何言一直挺忙的,有时候会想到胡与,有时候忙起来就忘记了,但是每到下班之后坐在公交或是地铁上的时候总能不经意间想起他来。
“你这几天忙吗?如果有空的话,明天要不要去市区走走”?何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发出去。
“可以,我明天就有空”。
“那行我们明天见吧”。
第二天早上刚吃完饭,何妈接到三舅妈打来的电话,听声音是在哭。
“怎么啦?你别哭啊”。何妈一下子被吓到。
“二姐,他哮喘发作,去医疗室看病,后面药物过敏了,现在被送来医院抢救,是警察通知的我”。
何妈心突然的一跳,隐隐有点站不稳,何言赶紧跑到前去,手放何妈手臂上。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你们先别来了,医生就说先去ICU住着,要观察,你们来了也帮不上忙”。
电话你来我往之间也没有下文,就这么挂断了。何言看何妈一脸担忧的给小姨又打去电话,何言妈妈上面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平时和这个弟弟特别亲。
陆续在手机上收到舅妈发过来的现场图片,小姨当场就哭了。最后一合计,大家与其担心不如直接就去X市,于是小姨夫开车,大家一并往X市去。
路上何言编辑好消息给胡与:我舅舅进了ICU,我得临时去趟X城,抱歉了,今天没办法见了。
“没事儿,家人身体要紧”。胡与很快回复。
到了医院ICU根本进不去,医生讲的话不算通俗,何言自己理解不了,没法稳住几个大人。
大家匆匆赶来什么都没了解到,主治医生也没能碰到面,一时间感觉很紧迫,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回去等消息。
小姨和何妈每人拿出现金塞舅妈手里,舅妈推搡着不要。
“我不缺钱,不缺钱,我就是怕他出什么事儿”。
“钱是看三哥的,我们出来的急,什么都没有准备”。小姨抽噎着说道。
舅妈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