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宫里静谧的只听见的仙鹤飞过的声音,似乎是开了一层屏障。
桑茗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自然是没有听见玄女来的声音。
玄女走近屋内,少女的呜呜声更加清晰。
“你在哭什么?”
玄女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桑茗在朦胧的泪眼中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位貌美的清冷仙女站在自己面前,眉眼间是藏不住的不耐烦和敌意。
“公主。”
风调行了个礼,然后回过头低声跟桑茗说道:“这是我们玄女。”
“玄女?”
桑茗止住了哭泣,觉得自己这样见师父有些不好意思,背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利索的下了床。
“弟子见过师父。”
玄女拧着的眉毛还是没松开,她的眉宇间永远有挥之不去的哀愁,这让她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我问你在哭什么,这芳菲宫哪点不让你满意了吗。”
桑茗一时间有些发愣,饶是她再神经大条,也能感觉到玄女话语间的火药味。
“弟子,弟子只是有些思念爹娘了。”
“抬起头来我看看。”
玄女发话了,桑茗便听话的抬起头来让她看。
玄女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似故人的脸庞,一时有些失神。
“像。”
像什么?
桑茗有些疑惑,但卡在喉咙里还是没问出去,她能够感觉到玄女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过你不会是她。”
“......”
桑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得在一旁好好站着。
玄女走到屋内的椅子旁,然后款款坐下。
敌意似乎消散了些,但又没完全消失,半晌,玄女从茶杯中抬起头来凉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毫无术法根基,你怎么过灵镜的?”
“回师父的话,弟子也不知,那镜子先是爆发出一阵红光,随后发白光,再然后弟子醒来就在芳菲宫了。”
玄女没有说话,她自司命拿出那对镯子后一直心神不宁,一直在关注凡间找弟子的情况。
今天恰好碰上她经过南天门时看见了昏迷的这丫头。
样貌与故人有七八分相似,可气质却大相径庭。
她心中警铃大作,二话不说就把人带来芳菲宫收为弟子了。
“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听风调说,师父是掌管兵法的。”
说罢,桑茗有些崇拜的抬起眼来看了玄女一眼,玄女周身除了扑鼻的香气和绝美的容貌,还有那让人不易察觉的飒爽之气。
“入我门下,你又毫无根基,那就先从基础开始,现在去院子里扎马步。”
“啊?”
“啊什么,你只是昏迷了,没受伤,你说你思念爹娘?就你现在这样,要是没人带,是不可能穿梭在三界内的,去把基础的练好。”
“是......”
桑茗心里怀揣着重重心事出去了,嘴巴向下撇着,一副苦哈哈的样子。
玄女盯着那道有些娇小瘦弱的背影问风调:“......我很凶吗?”
“不,不凶。”
“那这丫头这幅苦哈哈的样子做给谁看,真是让人不爽。”
玄女转眼间脾气又上来了,她砰的一声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风调,看好这丫头,让她扎扎实实地练功,哪也不许去。”
“是。”
玄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芳菲宫。
“欸......”
风调和门口的雨顺对视一眼,俩人都走去监视桑茗了。
*
司命和子桑竹走在大殿前那条去往芳菲宫的路上。
司命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怎么把那丫头丢去芳菲宫了?玄女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丢吗!”
“我没丢。”
“还说没丢!”
司命不满的回头,看见子桑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马上改口:“是是是,你没丢,你是一上九重天就把人放在那里等玄女发
现!”
子桑竹没反驳他也没接话。
“有这副样子,天天不说话不说话,一说话就要把人毒死!看你这脾气以后谁受得了,我真是......也只有玄女能死心塌地地接
受你这样子了!”
司命走一路叨叨一路。
“海棠村土地老头这些年来花了多少心思把人辛苦养这么大,你倒好,把人往九重天一提,就丢入虎狼坑去了!”
子桑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话说你是不是因为讨厌玄女,知道这丫头身上瘴气重,才故意把人丢去芳菲宫害玄女的!”
“......”
“说话啊!”
“......”
“我真是,我真的服了!”
说话间二人到了芳菲宫的门口。
奇怪的是今天雨顺没在门口守着。
二人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一进门是芳菲宫那片由玄女亲手打理的花园,左转进入一片长廊,长廊外是池塘,里面养了各地来的鱼,五彩缤纷,在池子的灵
气加持下散发着银光。
走过长廊往右转,就是芳菲宫玄女的练武场。
还没靠近,就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呜呜呜......”
然后就是两位仙娥略显慌张的安慰声:“别哭了别哭了......实在不行休息一会,你是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