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浑身脱力脸上血色尽失。
“老夏,咱们家荷荷病发了,在医院抢救。”
夏云初不到四十岁,平时很灵活的手脚紧张又无措。
只是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
夏惊苍先安抚了一下惊慌过度的妻子。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夏妈眼泪止不住的流。
“荷荷已经够苦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原本娇美的脸上此刻只剩心疼孩子而声嘶力竭的哭喊。
作为一个母亲,夏云初想着荷荷从小一点一点长大的模样,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可爱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
现在眼里看不到一点鲜活的样子。甚至那一年荷荷天天吃药,吃药比吃饭还勤快。
她荷荷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开车的夏惊苍心里苦到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想问问为什么?他能写尽书中世界的千难万苦,可是现实里他没有一点办法。
不知道夏云初想到了什么,圆目瞪大奋力怒吼着,“是陈以沅,都是他害得我们荷荷这样!”
夏云初拨通陈以沅的手机号码,接通之后,劈头盖脸一顿骂。现在她不想维持一点理智,都是因为他不告而别,才让荷荷这样。这些骂,他该受着。
陈以沅听见夏妈妈骂自己内心没有生气,反倒是迫切的在想到底发生什么了。
印象里的夏阿姨很温柔从来很难生气,现在能让她如此生气。
只能是荷荷出事了!
这个答案一出,陈以沅心脏停滞一秒,随后是重重一跳。
“阿姨,我有错,该骂。现在是不是荷荷出事了?”
“你还有脸问?你走之后荷荷过得那还叫日子吗?”
一整个暑假闭门不出,后来中考后夏应荷在医院呆了一年。
从春天病到冬天,那一个新年夏家人都是在医院过得。夏云初现在想想都觉得苦。
有些事只有亲自体会才知道多绝望。
现在他还有脸问!
一气之下,夏云初把电话挂断了。
现在知道着急,之前干嘛去了?五年了都没回过岁城一次,心里但凡把荷荷当成妹妹都不会这么冷心绝情。
陈以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猜到荷荷现在应该很不好,不然夏阿姨不会这样愤怒。
不知道立马给手下的人打去电话查查发生了什么。
陈以沅一边一点都不敢耽搁,连忙拿过车钥匙,开车向着岁城驶去。
赶到岁城医院的时候,陈以沅在手术室外见到了夏家父母还有储引。
心里暗道,这个男人真是贼心不死!该给储引找点事了。
还没等陈以沅上前开口问,夏云初伸手给了匆匆赶来的陈以沅一巴掌。
陈以沅有点懵,抚了抚右边被打的脸,默默低下头没说话也没生气。
如果这巴掌能让夏阿姨好受一点,他接受。
这五年,是他亏欠夏应荷的。
四个人在手术室外等着。
经过一个下午的治疗,夏应荷终于被转进普通病房休息。
天色微微亮,蓝色的窗帘拉上还是有些透光。
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玻璃窗上,高敏感听力又极好的人外面有些风吹雨打声都会被打扰到。
病床上的夏应荷意识开始苏醒,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句。
“好吵。”
陈以沅和储引都连忙凑上去,夏家父母着急了一夜好不容易累的闭上眼,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夏应荷见两个人围在自己身边一脸懵。往远处一看,连爸妈都在,刚想找手机看看时间。结果发现手机已经四分五裂了。
夏应荷思索这手机走得挺沉痛的,她好沉默。
“沅沅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这个人是谁?”夏应荷怕吵到父母,声音轻轻的问。
储引见夏应荷眼神疑惑的望着自己,这样子好像记不清他是谁了?
心里酸的像是在生涩的海水里泡了几个夏天一样,冒起咕咚粘稠的醋水。
一侧站着的陈以沅在夏应荷还在昏迷的时候,紧紧用双眼描摹了无数次夏应荷的脸。
现在看见夏应荷醒来,和她的眼睛对视上,听见她的声音,心里空荡荡的一处被炽热包围。
沅沅!这个很久很久没在听过的称呼,让陈以沅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他想了很久却再没听过的套牢他的咒语。
那个时候的荷荷会笑着喊他沅沅,少女的眼睛曾经如此明媚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