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醒起床,许颜倍精神。
司定星把重达几十斤的彩虹伞从空间折叠箱里取出来,她站一旁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司定星:“不用,你歇着,我来忙活。”
闻言许颜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就想把我惯成个废物!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但幸好她没说出口,否则司定星好赖要让她扛一下那把伞,让她体会体会什么叫生活的艰辛。
司定星扛着伞往门外走,瞥眼看到许颜一副很想帮忙的样子,他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你去榨两杯果汁?”
许颜“嗯”了一声,然后问道:“怎么榨?在哪里榨?”
司定星顿了顿,说道:“……算了,你还是歇着吧,一会我把彩虹伞装好就来榨。”
海岸边,司定星装彩虹伞,许颜给他递零件,两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彩虹伞装好,忙完许颜又去屋里搬来两把椅子,司定星扛了个便携桌子过来,五分钟后,司定星端上了果盘、小零食和果汁,两人惬意躺在躺椅上,吹着海风吃着瓜,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有滋有味。
许颜很少会有如此放松的时刻,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过。
父亲走得很突然,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母亲便带着她去了顶楼,当妈的义无反顾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人生,留下女儿一个人,被送到了星盟政府督办的儿童福利署。
十八岁前她从来不曾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寄人篱下那几年,她看透人间冷暖,那时心中唯一的信仰便是好好学习,考上父亲曾就读过的星盟第一军校,然后拼尽全力拿到毕业证,最终回到母星做执政官——这也是父亲当初所从事的职业。
她一直以为自己此生都将奉献给母星,她不会恋爱,更不会结婚,她只需要做个普通人,努力地活着,实现属于自己的微小的价值就好。
但这一切在遇到司定星之后骤然改变。
她的命运开始显而易见地滑向不可控,但她数次剖析内心,却愕然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种失控,她甚至贪恋司定星带给她的一切。
也许她可以喜欢他,但她不想说爱。
她拼尽全力地活着,也只不过是为了逃离母亲带给她的可怕诅咒——一旦她爱上谁,她就会为了那人而活,永远地失去自我。
若他死了,她也会活不成。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毁灭性的感情。
许颜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司定星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司定星干脆起身,大步走到她身前喊她:“颜宝?”
许颜的眼睛重新聚焦,她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微微一笑:“吻我。”她说。
司定星很乖很听话,他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这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不对?”
司定星摇摇头,“不对,还有海鸟和海洋动物呢。”
许颜问道:“是野生的还是人造的?”
“野生的。”
许颜点头,“那就没问题了。”
什么没问题了?
司定星还在茫然,许颜已经揽上了他的脖子,嘴唇也凑了上去。
司定星有点惊,更多的是喜,“你想……在这里?”
许颜揪着他的衣服,“嗯。”
她说完抱他更紧,司定星担心压着她,身体悬在空中,“……椅子会不会塌掉?”
许颜笑道:“干什么,你还心疼这把椅子啊?”
司定星:“我是怕你受伤。”
许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你在下面,我在上面。”
她说着起身,司定星顺势躺下,许颜骑了上来。
“你可以随便喊。”许颜说,“只有动物会听见。”
司定星:“嗯,你也可以随便喊。”
……最后椅子确实塌了,但幸好是司定星在下面。
两人说好的看潮起潮落,最后海潮有没有起落,两个人全无察觉,更多的只有身上的情潮,起伏不定,延绵不绝。
一晃一周过去,别墅里里外外,随处可见两人坦诚相对的身影,许颜无比放松,乐不思蜀,司定星更是食髓知味。
厨房岛台边,司定星一边做晚餐一边哼歌,心情奇佳。
客厅里,许颜在给苏瑶回信息,昨晚上苏瑶给她发消息说下周会来首都星出差,想找她约饭,她这边一直忙活着,都抽不出时间给她回复。
【一条咸鱼】:苏瑶,你下周几过来?
【地狱恶鬼】:颜儿,你最近忙什么呢?消息都没时间及时回复的?你看看这都几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