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只碗。
祁楝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碗,底部铺着一层热气腾腾刚闷好的米饭。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祁楝没拆穿,往他的碗里放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排骨,好心提醒:“还有地三鲜呢,别急。”
“我知道我知道,”江陆沉口腔里控制不住的分泌口水,仍然嘴硬,“我就是先尝尝熟没熟。”
他也没拿筷子,拇指和食指捏着骨头边缘就把肉往嘴里送,结果被烫的龇牙咧嘴,左右脸颊来回的倒腾。
祁楝放下铲子,将手抵在他的下巴上,紧贴着他湿润的唇瓣:“吐出来,快点。”
江陆沉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但还是摇摇头,在最后把那块肉囫囵的吞进肚子里。
“好,好次。”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夸祁楝。
祁楝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倒了一杯凉白开递给他:“含一下,很疼的话需要去医院。”
江陆沉忙不迭的接过水杯,一连喝了几口,又含了一会儿,舌尖扫过刚才烫的最难受的地方,感觉没破皮,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开始拍祁楝的马屁:“祁楝,你可以啊,居然做饭真的这么好吃!哪天你要是不在娱乐圈混了,开个饭店肯定也赚的盆满钵满的。”
男人侧过身,也不搭话,安静的在那洗洗涮涮。
江陆沉叭叭说了半天,上颚被烫的地方还有点麻,见他不搭理自己,有点不爽,凑过去撞了下他的肩膀。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啊。”
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但祁楝似乎是因为没有准备,仍然被他撞得往旁边趔趄了下。
江陆沉吓了一跳,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不是,你是林黛玉吗,我明明都没使劲。碰到哪没有?”
祁楝抿了下唇,把胳膊从江陆沉手里抽出来,仍然鼓捣自己那点东西,不说话。
江陆沉烦躁的搔了搔头发。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怎么了?突发恶疾还是来了大姨夫?!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啊,他在不开心个什么劲儿?
他啧了声:“不是,祁楝,你闹什么脾气呢?我夸你你还不愿意?”
祁楝手里的动作一顿,闷声闷气的回:“没闹脾气,你夸我,我很开心。”
“那你绷着张脸。”
“我一直都是这个表情,没变过,你看错了。”祁楝道。
“才不是,”江陆沉有点得意,炫耀着说,“虽然咱俩才认识不长时间,见面也是第一次,但小江是有点观察人的本事在身上的。虽然你表面上表情没变过,但我就是看得出来你的心情。怎么样,我厉害吗?”
祁楝撩起眼皮,狭长的眸子望向他,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他把切好的土豆放到一边,走到江陆沉面前,遮住顶灯大部分光线。
江陆沉有一米八,但祁楝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还要多,他要微微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目测有一米九。
视线往下,是宽松的休闲卫衣。但江陆沉知道里面的身材有多好。
他刷到过他的物料,祁楝的身材不是那种白斩鸡,在某个健身视频里,他上半身光|裸|着,宽肩公.狗腰,八块腹肌块块分明。
社交距离还好,但目前这个距离,很有侵略性。
他条件反射的小幅度往后迈了一步,但又逼自己站定,假装从容:“怎么,被我看穿后想揍我?想杀我灭口?”
“不是。”他说。
“那你忽然凑得这么近干嘛?”
祁楝垂下眼,眸子里倒映着眼前人的影子:“你刚才说,我在生气?”
江陆沉点点头:“是啊,都写脸上了,满脸写的都是你在生气。说说,我到底怎么惹你了?”
祁楝:“我不知道。”
江陆沉:?
耍我?什么叫你不知道?
祁楝抬起胳膊,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江陆沉错愕几秒,瞬间炸毛:“祁楝!你踏马,你把老子的手放开!!”
“别乱动。”
少年挣扎着,但力气没有男人的大,他几乎用了全力,结果男人纹丝未动。
笑死,和健身房那种蛋白质吃出来的身材根本不一样,这个是真练过。
“不是,你有病吗?!”白毛少年崩溃,耳朵通红的,面颊也蒸腾两朵红晕来,“你抓着我的手放在你胸|大|肌上干嘛?踏马不觉得别扭吗?”
祁楝嗯了下:“我是有病。”
江陆沉:?
不等他开口,男人抢先一步神色淡且坦然:“我感知不到太多情绪,也不会描述那种情绪,在一定程度上,我确实是有病的。”
他把少年的手重新摊开,让掌心贴在自己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
“可是刚才看见你被排骨烫到,还勉强你自己咽下去,心脏这里闷闷的喘不过来气,很不舒服。”
“所以我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