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从他痛苦的表情看到作为父亲的脆弱,她定了定神坐到任志鹏身边握住他的手:“女儿生病不是你的错,你做了父亲该做的一切,没人笑话你。”
“哼,还不到时候。”
梨花难得见他对未来做不好的预期,借机走攻心路线,温柔靠上他的肩,单手将他的腰环住,状似护犊的母兽。
任志鹏偏爱的祖马龙蓝铃花香气在梨花的发间指尖悠悠流淌,他不自觉地反手将她整个身体圈住,多年没有如热恋般相拥,化学反应瞬间在梨花体内上升,任志鹏迅速意识到梨花正是40出头情欲鼎盛的年纪,近似守寡般一年两次与他合体,其余时间皆洁身自好,不管出于对他密切盯梢的敬畏,还是如他所期待的不对等的忠贞,理应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任志鹏的吻压下来,手上熟练地解开梨花的睡衣,循着凛冽的香气亲吻她的脖颈,沿光滑的皮肤向下,吻遍熟知的所有敏感的领域,一场彻骨的欢爱终于让梨花在他的怀里恢复了平静的呼吸。
事后他们各吸着一支烟,任志鹏吐出一口满足的烟圈,伏在梨花耳边无奈且真诚地说:“智智可能是我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血,你还担心什么呢?”
梨花闻言嫣然一笑,将他手中的半支烟抽了出去。“少抽点,对身体不好,我们娘俩都需要你。”
任志鹏下午出去见几个客户,做通儿子思想工作的任务落在了梨花身上。她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知与儿子沟通的难度不亚于与任志鹏,任志鹏提供的情绪价值时有时无,说不定哪天彻底没了,赌赢一次是一次。对儿子她不敢赌,输一次就是输一生。
任智智悄咪咪从楼上下来,倚着楼梯扶手舔一只冰激凌。梨花循声望去:“怎么又吃凉的,忘记上周急诊去医院。”
“没办法,不吃冰就想喝酒。”任智智玩世不恭地回应。
梨花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他从楼上拽到沙发并排坐着。顺手从茶几果盘里撅了只橙子:“来,吃这个。”
任智智叹了口气剥开橙子皮刚想往嘴里塞,突然抬头看了眼母亲,“妈,您这一生最大的悲剧就是太爱我爸了。”
每次任智智陪她去商场买东西,梨花都会买睡衣,除了丝巾,她最爱买的就是睡衣,任智智掰着手指头算过,一年买10件睡衣,任志鹏顶多看其中两件。有段时间他甚至怀疑母亲除了父亲还有别的男人,于是暗中跟踪和调查过,以他枝枝蔓蔓的社会关系,竟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最后他断定,她就是太爱父亲了,爱的痴狂也近乎变态。
此刻梨花身上睡衣穿的并不严丝合缝。不经意露出的肌肤透着男女之事留下的暧昧和香艳,任志鹏以为儿子出去了,只有梨花知道他在家,然而并没有避讳,他们母子间向来没有秘密,却总是害怕任志鹏与他们隔心隔肚皮。
“你都听见了?”梨花幽幽的问。
任智智嗦着橙子举起双手向天起誓:“我只听见了客厅的部分,至于你们去卧室之后说了什么我可一个字没听见。”
梨花白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终是将手中的烟摁灭,抱着双臂乞求地望着儿子:“智智,你是个男人,婚姻不代表全部感情生活,你懂妈妈的意思吗?”
任智智扔掉手里的橙子。“妈,你不让我喝酒我就得吃冰激凌,吃了冰激凌又闹胃病,代餐吃不对也是要死人的。”
“胡说什么?两码事好不好,你以为你有我一半痴情?”
“我也没我爸那么多情。”
“好吧,妈妈不勉强你。”梨花潸然泪下。
这下任智智慌了。平素梨花虽不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也没有如此多愁善感,当着儿子面从没掉过眼泪。有什么不痛快,出去打打麻将,购购物,回来也就平复了。
他坐过来,圈住梨花的肩。“好了好了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我爸这么多年第一次让我回国,我也想回去看看。不过说好了啊,太难吃的我不吃。”
梨花明白他的意思,半警告半央求地说:“算了,那你还是别回去了,回去一趟如果为了更快置你妈于死地,不如像现在这样让我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