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瞿听见有异响快速下床没有穿拖鞋,一双白玉似的脚贴在地面上,大脚趾的骨节处有一颗痣。
“柏寻你怎么了。”燕瞿问他。
柏寻没有回答,保持原来的姿势,燕瞿想蹲下去看,冰凉的指节碰触到在被子里捂得燥热的脚。
燕瞿愣住想往后退,柏寻先他一步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拉,燕瞿被拉的踉跄,脚都没来的急抽。
柏寻的另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另一个脚腕,一双手死死的握着燕瞿的脚腕,柏寻双膝跪在地上,抬起头双眼微红,一滴泪从他左眼眼角溢出。
燕瞿喘息着,抬手用食指抹去那一滴泪,刹那柏寻松开脚腕抱燕瞿的腰,脸颊撞进燕瞿的肚皮。
柏寻的脸贴在他肚皮上,整个人轻微颤抖,双臂勒的很死,燕瞿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把抬在空中的手放到柏寻的后脑上,轻轻的去抚摸他。
希望以这种方式可以不让柏寻那么害怕。
燕瞿不知道站了多久,脚下麻木了,摸头的手也累了。
柏寻缓缓松开燕瞿的腰,他跪在地上,从燕瞿的角度实在是看不清柏寻的脸颊,但空中有一道银光闪烁。
听见柏寻用沙哑的声音说:“能给我张纸吗?”
燕瞿盯着粘在他衣服的上的银光脸色一黑,“蛋蛋给我叼张纸。”
被忽略在一旁的蛋蛋听见燕瞿的身上,快速窜到桌子上,叼了张纸绕到燕瞿脚边。
柏寻或许是尴尬,抽出蛋蛋嘴里的纸,被蛋蛋叼着的地方有一个小孔,那是蛋蛋的牙齿。
柏寻把用完的纸握在手里,跪在地上迟迟不起来了,燕瞿看到肚子上没有银色的光了,抬起僵硬的脚往后退了一步。
燕瞿扯起肚子上的衣服一看,上面有三个阴影,衣服贴在肚皮上,他能感觉凉凉的。
这件衣服是柏寻的,他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洗漱用品都用的柏寻的,要不是内裤尺码不一样,估计他也要穿柏寻的了。
他这是什么,无家可归?可他卡里有钱,但不能用,一用就会被燕庭找到。
燕瞿打算回房间换衣服见柏寻还没起来,说:“快起来了吧,跪久了腿疼。”
当初跪排位的时候燕瞿还印象深刻,一晚上过去,大腿以下跟瘫痪了一样。
柏寻左手握着纸巾团成了一团,听到燕瞿的话身体一僵,现在大脑空了,恐惧感被驱散,反而有些空洞呆滞。
“怎么尴尬啊?那行我回房间,你慢慢跪。”燕瞿大步回房间。
关门的时候还看了柏寻一下,燕瞿脱掉上衣扔进脏衣篓,找出新衣服换上。
躺到床上过了会爬起来把门反锁,挪了柜子抵在门把手上,终于安心的躺倒床上去了。
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一觉虽然睡的晚,却睡的很好,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外面的天都黄了,燕瞿起床洗漱,正刷着牙听见外面有抓门声,燕瞿赶紧放下牙刷把柜子挪开放蛋蛋进来。
蛋蛋见门开了,冲着燕瞿叫了好几声,在呵斥他为什么不给它开门。
燕瞿嘴巴上有泡沫,他抱起蛋蛋用脑门蹭了蹭放下,转身回去洗漱。
从房间里出来燕瞿来到餐厅看到桌子上有纸条,是柏寻留的,上面写着:昨晚对不起,饭菜做好了在冰箱,你拿出来热热吃,记得吃药。
燕瞿打开冰箱果然有菜,柏寻用保鲜膜在外围裹了一层,燕瞿生疏的打开燃气灶开始热菜。
燕瞿刚热好菜还没往外端,玄关就传来了开门声,蛋蛋一下子从燕瞿的脚边跑了出去。
柏寻回来了,燕瞿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柏寻进了餐厅,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视。
燕瞿先移开,柏寻脱下外套说:“主食吃什么?”
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子上,他忘记了,柏寻不在的这几天都是保姆做给他吃,开燃气灶都是保姆教的。
柏寻看到了燕瞿脸上的窘迫,打开冰箱,“昨晚剩的米饭炒一下够两个人吃的。”
“行。”
柏寻端着剩米饭来到灶台前,打开油烟机,少干锅倒油油热下鸡蛋,他放了三个鸡蛋。
修长的手指拿着从超市买来的土鸡蛋,放在锅沿上轻轻一敲蛋壳碎了,乳清色的鸡蛋白先接触热油瞬间烫成白。
燕瞿就站在柏寻身后看着他磕了三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