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云书咬牙切齿,她跺了一下麻木的双脚,脚心贴在木板上,凉气慎入周身,“季彰,你这人怎么尽说让人误会的话。”
“娘子。”季彰不明所以,呆呆唤了一声。
覆云书深深吸气,打开门摸着黑往里屋走去。
只余季彰一人呆在原地,他视线落在杏树下,“阿梨,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清冷的月光洒下,投射灰蓝的梦影,季彰一人独坐杏树下,兀自对谈,“阿梨,还好我还有你。”
“哎呀!”伴随着东西磕碰声,还有覆云书痛苦尖叫。
“娘子,怎么了。”季彰一下爬起,推开门进去,屋里太暗,月光只照进来一角,顺着微弱的光线,季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烛火。
昏黄的烛光点亮,覆云书跌倒在桌角,双手撑在地上。
季彰盖好火折子,“娘子。”
声音有点着急,季彰伸出结实的手臂,一把捞起覆云书将她打横抱起。
覆云书双脚一空,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季彰胸口的起伏。
季彰轻轻放下覆云书,温声询问,“娘子可有伤到哪里?”
覆云书坐在床边,小腿磕到了凳子,有些疼,她眉头紧锁。
季彰隔着微黄的烛光细细打量覆云书。
覆云书呼出一口气,声音夹杂着一丝疼痛,“我好像是磕到腿了。”
言罢,季彰伸手去挽覆云书裤脚,覆云书大吃一惊,躲了过去。
“娘子。”季彰低低喊道。
覆云书脸色微微泛红,“夫君,这样不妥。”
季彰半跪木板,抬头凝视覆云书,语气很是诚恳,“我是你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
言下之意,我们是夫妻,早晚都该看的。
“我……”覆云书犹豫一下。
“应该无事,已经不疼了。”
季彰神情微动,袖子滑了半臂,露出手腕,“娘子就让我看一眼,你身子羸弱,磕了一下是可大可小的,要是严重了怎么办。”
覆云书五指并拢,嘴唇干裂,“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那也不行。”
说完,季彰撩起脚边的裙子,挽过覆云书的裤角,露出一节粉白色的小腿,小腿淡淡红了一片。
季彰挽裤角的手顿住,他愣了一下,道:“明日定会青了。”
“无碍的。”覆云书腾手想放下裤子,却被季彰拦下。
季彰抿唇不语。
覆云书只能看见季彰一侧的脸,薄薄的耳朵被烛火染黄,白皙的俊脸线条流畅。
覆云书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声音暗哑,“季彰,放手吧。”
季彰眼波流转私有异动,“明日我让瑞雪拿些散淤的药膏过来。”
覆云书点点头,应声,“好。”
季彰松了手,捋顺裤子上的折痕,又摆好覆云书的裙子,“娘子可还有其他地方也伤着了?”
覆云书指尖松一下紧一下,她摇头,“没有了。”
季彰默了片刻,才抬腿站起。
覆云书身子微错开,季彰垂着脑袋问道:“娘子,可是在生我的气?”
覆云书叹出一口怨气,低头回应,“没有。”
季彰垂眼看她,“若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娘子都可以直说,我不擅长猜女儿家的心思。”
覆云书立时仰头,桃花眼清亮无比,半晌憋出淡淡一声,“嗯。”
“嗯?”季彰用嗓子发出疑问。
对上那双黑如墨的眼睛,覆云书仿佛跌入一个干净的世界。
“什么都可以?”覆云书出声。
“可以。”季彰眼神坚定。
覆云书动动手指,双手叠在一起,声音暗沉,“我。”
覆云书犹豫一下,继续道:“我今日是被你吓着了。”
季彰落坐床上,侧过身对视覆云书,“娘子我今日怎么吓着你了?”
覆云书直视季彰眼神,“你说阿梨的时候,我想歪了。”
“想歪了?怎么想歪了?”季彰不明所以。
“就是。”覆云书避开视线。
季彰满脸疑惑,不解问道:“娘子,你接着说。”
覆云书十指紧扣,“我要是说了,夫君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我怎么敢怪罪娘子,要是被母亲知道我欺负了你,还不得扒掉我一层皮。”
覆云书勾着嘴角,心中舒缓,“我一开始以为阿梨是位女子。”
季彰听后咬着牙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也没什么的,阿梨本来就是条母狗。”
“不是的,还有其他的。”覆云书耳垂染上绯红色。
“还有?”
覆云书脸色红润,声音开始变得奇怪,有些呻吟,“还有。”
覆云书紧闭一下桃花眼,咬着后槽牙说出:“我后面听夫君念叨,还以为阿梨是位男子,夫君还同阿梨做了……做了那种事。”
“什么?哪种事?”季彰眼皮眨巴起来。
覆云书脸色红的更厉害了,“就是,就是那种事。”
季彰转了一下眼瞳,没有猜出是什么,接着问道:“娘子,你说清楚一点,我没听懂。”
覆云书深深埋头,音量一下减小,她问:“一定要说清楚吗?”
季彰思索一下,认真回应,“一定要说清楚,娘子要是不说,我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覆云书双手遮挡住脸,“那我要是说了,夫君你会生气的。”
“不会。”
季彰拍拍胸脯保证,“娘子放心我是不会生气的。”
覆云书嘴唇翁动,“那我说了。”
季彰点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