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瞳孔骤缩,忽觉手背一麻——沈清蘅的细针不知何时已刺入他穴道。谢昭然趁机肘击其面门,听得鼻梁骨碎裂声,反手夺过镔铁刀掷向林间弓箭手。
与此同时,山道尽头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三十名官兵纵马杀来,为首者正是午间与谢昭然交涉的县令刘大人。山匪眼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幸好贼头已被抓获,剩下的小喽啰不足为惧。
刘大人午间刘大人一听是京都谢府,不敢耽误,立即邀请二人进去。随后安排了这一遭,由夫妻二人做诱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军,夫人!”刘大人滚鞍下马,“下官来迟!”谢昭然擦了擦嘴角血迹,未接县令递来的长剑,却转身走向马车。
沈清蘅此刻才敢伸手触碰他渗血的掌心,看见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喉间哽得说不出话,唯有低头替他解开衣襟,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锁子甲——原来他一早便预判了埋伏,连内衬都换成了防具。
“疼吗?”她声音发颤,指尖抚过他的伤疤。谢昭然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簪,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时,脸色骤然冷下来:“你发烧了,你一个大夫自己发烧都不知?先去镇上医馆。”说着便要抱沈清蘅下车,却因失血过多踉跄半步。
“我没事,先治伤……”沈清蘅按住他肩膀,转头吩咐暗卫统领,“去把林子里的箭筒都搜来,查验箭头毒粉。”又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这是解乌头毒的药,快给你们大人服下。”统领这才惊觉寨主刀刃上的青黑色,忙接过药瓶灌进谢昭然口中。
细雨渐密,沈清蘅怀中忽然打了个喷嚏。从随身携带的药瓶里拿出一颗药吞下。谢昭然见状,向刘县令要来一件披风,裹住母女二人。等了一会儿,见沈清蘅明显退热,便拜别县令,赶去下一个镇。
雨幕中,青岩镇的灯火已隐约可见。沈清蘅拉紧披风,将阿宁又往怀里拢了拢。她听见谢昭然策马赶路的声响,感觉到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手上,带着金创药的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