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靳裕宁把手机扔到一边,他走动着,拿出来唱片,拨动指针落到了唱片上。
其实还是有点冲动了。
靳裕宁这样想,但是没有办法,对方实在是自己最讨厌的牌使了。
这样想着,靳裕宁后退几步坐到沙发上。
腹部的图案早就已经停止了蔓延,他低头看了一下,看着这图案缓慢地皱了眉毛。
他其实很早就能使用恶魔的力量,但是他其实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并不简单,所以他也就选择隐瞒了下来。
选择在这个时候暴露的愿意也很简单,因为对方是为数不多对他“为何被污染”的知情者。
他曾经询问过他,对方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甚至把这事情告诉了别人,害他受罚,这也是靳裕宁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其实一直以来,有一件事情就很奇怪,其他牌使好像都对“被污染”这一事习以为常,所有人都没有探究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想过去探究,就好像这个事情本就该发生一样。
很不对劲。
总共三张唱片,总共也就只有三首歌,从第一首播放到第三首,又从第三首转回第一首。
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靳裕宁收回心神,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儿。
所以,节制牌当时放到他身体里的东西,净化是顺便的,打下印记才是目的,为了方便其他人确定自己的位置,自己不用出手,就可以完成任务还真是一贯作风。
这样想来,也不知道暗处到底多少人盯着。
他笑了一下,反倒是突然就放宽心了,既然这么多人想要弄死他的话,两方人马还是自己先斗一斗吧,毕竟他人只有一个。
洗完澡收拾完毕,头发半干的时候,手机突然上弹出来视频对话。
靳裕宁捞过手机,也没怎么在意,直接按了接听,然后扔到一边,手机屏幕上蹦出来一个一个小窗,一个一个人影出现。
靳裕宁没有开口,手机另一边的几个人先是嘻嘻哈哈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问靳裕宁在干嘛?为什么看不到人影。
拿起手机,靳裕宁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半干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皮肤很白,两种颜色对比强烈,靳裕宁声音带点困意:“怎么?”
“我记得你离席挺早的吧,怎么这时候才洗完,之后去哪里混了?”
靳裕宁心情说不上太好,嫌弃开口:“管得真多,到底有正事没有?没有挂了。”
“别别,这不是听说今天宴会上,你小前男友出现了吗,我又没去成,这不是好奇吗?”
“你好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靳裕宁淡然出声。
“毕竟难得见此事,你跟其他的分完手,那些人可没有出现在过我们面前,这不是觉得新鲜嘛。”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拐弯抹角的。”
那边也就不避讳了,直接开口:“是这样的,林家老二外面干得混蛋事被捅到林伯那里去了,宴会上他不是刚好耍酒疯纠缠你了嘛。”
靳裕宁明白过来,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所以你觉得是他干的,然后过来问我?先不说你过来问我是个什么意思。你脑子是怎么长得,才能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靳裕宁直接就气笑了,他先是侧头,接着转过来,盯着屏幕开口,“一天天的,你也真是没事干了,能不能学学你弟弟。”
这人不成才,家里的产业最后还是要交到他弟弟手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其他人原本只是听着,现在靳裕宁开腔,一伙人也不拦着,就在那边笑。
靳裕宁扫一眼笑着的一群人,先是勾唇,之后:“你们笑什么,还真是好兄弟,拿他一个人当枪使。自己怎么想的不清楚?无不无聊。”
“哎,不是,怎么又搞连坐?”
一群人吵吵嚷嚷,宣告者自己的不服气,瞬间乱成一片。
靳裕宁要被吵死了,直接挂断,退出来。
他拨动屏幕,找到了快要沉底的账号。其实他很清楚,虽然他嘴上那么说,但是那事儿多半还真是裴期毓干的。
裴期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其实不算不清楚,只是他习惯在自己面前扮演“乖弟弟”的角色,靳裕宁也就由着他去了。
字也懒得打了,他直接甩过去一个语音,对面隔了好长时间才接听,声音低低的,像是没有睡醒,靳裕宁看了一眼时间,微微挑了下眉毛。
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不太道德,可惜良心却也只存在两秒,靳裕宁开口:“在睡觉?”
“对啊。”听到是谁,有起床气也发不出来,他笑了一下,给自己贴金,“哥,大半夜还能接你电话的,除了我这个弟弟还有别人吗?”
像是反问又像是询问。
像是在说“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又像是在问“半夜的时候有没有给别人打过电话”。
文字游戏,裴期毓极为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