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家伙改姓,连禅院家那群人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仔细回顾,自相识以来,夏油杰能认识伏黑甚尔的概率很小,因为他们俩基本是一起行动的,不可能出现遇见了、他五条悟却不知道的情况。至于更早以前,根据夜蛾所说,杰在仙台应当遇不到一直在东京和京都的那个人。
改姓就更奇怪了,到底是怎样的关注,才会发现连御三家都不知道的情报啊。
虽然,因为没有咒力,禅院甚尔就没在需要重视的名单上。
总之,杰会知道这些,就是有点奇怪。而且,如果第一次见面时,伏黑甚尔没有说错话,杰又没有除他以外的挚友,再结合所谓的梦境,不可思议的答案就出来了:杰的梦不仅仅是单纯堆积的场景,而是带有预知倾向的,极有可能是他们真正的未来。
所以,杰才会总是强调的“悟不可能死”。
……什么嘛,那不是超级逊了吗?他竟然死了吗?
从杰发癫一样不正常的反应,搞不好他还死得挺惨的。
这么一想,五条悟有点同情自家挚友了,寻思着是不是该承诺一句“老子是不会死的”,但听起来有点像某个动画角色立的flag。
夏油杰对于好友阴错阳差几乎要推断出所有真相一无所知,关于如何解释第一次与伏黑甚尔相遇的破绽,早在被当事人质问时就已经想好了答案,“如果我说全是咒灵的影响呢…在调伏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那只咒灵应该是曾经见过伏黑甚尔吧。”
“……”杰,真是不会说谎啊。
五条悟眼神微妙,火气倒是奇迹般下去不少,但还是追问:“哪只啊?”
“在跟他战斗时被祓除了…”夏油杰刚说完,忽然想起,以十年前两人的感情,他通常会把调伏后的咒灵召唤出来给悟看看,不过幸好是有选择性的,通常会挑选比较有个性,或者说好玩的,所以这里还可以圆,“因为很无趣,我不太喜欢用。”
五条悟想:这绝对是瞎编出来的吧?
为了隐瞒梦里的内容,需要这么努力的吗?
“杰。”虽然很想为这份努力感动,但他并不高兴,摆出要动术式的手势,“跑吧。”
老子生气了!!!
“…这么狠吗,我还是个病患啊!”夏油杰觉得不可思议,DK悟居然也这么难哄。
“所以我多么贴心,还让你先跑。”五条悟有理有据,“还有硝子说了,你身体状态恢复良好,除脑子外,一些小伤都被治好了呢。”
这份贴心是看我脑子不好吗?
夏油杰当然不想醒来就打架,下意识弯腰握住了挚友那蓄势待发的手,发挥出未来教主十分之一的魅力,无比诚恳的态度,“悟!~我知道这理由不足以信,可是原谅我,那些事情我认为没有必要向你说出口,只是些无聊的东西。”
是的,既然这么久还没有将这份“奇迹”收回,那么就承认这是个现实的世界。
一切还没有发生。
他只需要忍耐非咒术师,不去想那个无望的计划,陪在悟的身边,见证另一个未来。什么“把五条悟找来”,什么躺在雪地里的悟,只要他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五条悟没想到会突然被握住,手指微微蜷曲,随后想到应该开启〖无下限〗,但……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说出了相当羞/耻的话啊。
五条悟沉默片刻,不敢承认自己差点被蛊/惑了,默默挣脱,连视线都偏移避开了目光对视,“…说什么傻话啊。”
我怎么会不需要你。
后仰试图缩回椅子,几秒羞/涩的反应过后,恢复了张扬的姿态,五条悟眼神微妙,控诉得明明白白,“总觉得你变成超级会说话的人渣了。”
“我没渣你吧…”夏油杰不介意气氛被破坏,或者说这样才是对的,他刚刚有点越线了。退回安全距离,低头看看破破烂烂的自己,无奈再次提出申请,“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杰你这个混蛋。”
“……”怎么还没哄好吗?
五条悟其实很纠结,一方面是好奇心没满足,直觉告诉他被隐瞒的部分很重要,另一方面好朋友之间应当互相尊重,他做不到在杰拒绝后动真格的逼问,因为还想做朋友。
“你确定没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选择了尊重。
“啊…”夏油杰勾起唇角,感觉有被温暖到,“我确定。”
五条悟站起来,算是表态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伏黑甚尔能让你这么爽,搞得老子很好奇。”
“…说了没有很爽。”
两人交谈中,回到了斗嘴的日常,彼此默契以后都不再细究。
“对了,我记得昏迷前见到了夜蛾老师…所以才会在高专吗?”夏油杰也有心情关心一下昏迷后的事情了——悟真的守了他一天一夜么,好欣慰,好感动?
五条悟推开门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是啊,夜蛾可是很担心的。”
夏油杰没发现,只当是恰好遇见,毕竟范围还在东京,放〖帐〗的动静也不算小。
医务室的门打开,正好遇上了带着孩子来看学生的夜蛾正道,被牵着的双胞胎一见到他俩就开心地跑过来:
“夏油大人!”
“……”
夏油杰不由地看了眼自家好友,虽然见到夜蛾,他又是这种状态,双胞胎会被带回高专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五条悟眨眼,只要不问起就绝不主动交代,“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好熟悉的疑问,夏油杰有种被阴阳了的错觉。
介于自己亏心,只好将疑问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