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熬的语文课过去,紧接着就是生物和英语课,老师们虽然没有在班里表扬党知温,但是还是在其他班用党知温批评了其他学生一顿。
下午天气变得越来越暗,早上还有点太阳,下午考完英语单词天空就黑的需要开灯才可以上课,党知温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乌云。
她记得曾经上小学时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情景,那是在她刚刚被送进福利院不久,她在福利院旁边的学校读书,那所学校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差的小学,一二年级在平房上课,三年级以上才会去楼房。
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乌云蔽日,她坐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下冒烟的雨,马主任让一二年级的班主任通知家长先来教室把孩子接走,避免学校门口的胡同造成拥堵。
当时党知温眼看着一个个同学被接走,班里就剩下她和老师大眼对小眼,最后老师也熬不住了,告诉党知温锁好门她先走了,留下的党知温听着外面的雨静静写作业,一直到散学铃声响起,保安大爷把各个班还没走的学生聚集在保安室,然后保安室的孩子又一个一个的被接走,调皮的男孩子自己抱着书包跑了,只留下她和同一个福利院患有脑瘫走路有点怪的姐姐。
她们又等了很久天色渐暗,党知温当时也有点困了,雨还在下,保安大爷给了她们二人一把老师丢在这里的遮阳伞,那个伞很小没办法保护两个人。那个姐姐把自己的书包背到前面然后将党知温背在后面,让党知温拿着伞,起初党知温还有点害怕,因为那个姐姐走路总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而且她的左胳膊没办法伸到后面,她也是瘦骨嶙峋的。
不过没多久党知温就习惯了她趴在姐姐的背上,被姐姐有节奏的颠簸哄睡,回到福利院后她也一直赖着姐姐,上下学一定要牵着跟姐姐在一起。但是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很久,夏天结束,她被领养走,姐姐升上了初中被送进学校附近的寄养家庭,后来她九岁回到福利院听说那个姐姐初一跳级进入高中,其实也不算跳级因为那个姐姐因为治疗十岁才上一年级。后来那个姐姐在进入高中高二特批参加高考,考进了一所南方的大学,但是她拒绝了企业资助坚持自己赚取学费。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党知温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想不起姐姐的模样,她只记得姐姐有些硌得慌的后背和平凉的手。
下午上课大雨倾盆,党知温时不时的对着窗外发愣,一直到散学,她没有欣赏大雨,而是想要想起姐姐的样子。但是最终也么没有想起来。
这让她有点郁闷,写完作业她的脑子里已经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心无旁骛的去写卷子,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去卫生间冲了凉水。
冲完凉水她擦干身上打开空调调低温度,让自己在低温的环境下努力强迫忘记那些烦人的事儿,专注眼前的卷子。
党知温的努力是有效果的,她第二天起床已经放下了姐姐的事情,可以专注学习,不过副作用也是有的,她发烧了。
吃早餐时,陈希注意到了她脸上极差,拿水银温度计测量,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陈希带着党知温去了医院,同时艾君安也跟了过去帮忙提东西什么的,在医院做了几项检查,就是普通的换季加上着凉导致的发烧,党知温下午就打上了吊瓶。
坐在输液区的椅子上,输液区的椅子就是那桌常见的五个一排坐起来冰凉的铁椅子。艾君安坐在党知温左边帮党知温看输液的进度,陈希有是去公司了。党知温靠在椅子上,头晕目眩,眼圈都是红的,她闭着眼睛眯着。
“这里有人吗?”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党知温右边传来,党知温被迫睁眼看向对方,一个看起来一米七多带着金丝框眼睛长相清秀,额头却贴着儿童退烧贴的男生。
“没人。”党知温再次闭上眼睛。
然后椅子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随之是椅子前倾。党知温被烦的再次睁眼看到男生坐的笔直,像是军训时教官教的姿势,乖巧的不行。
党知温看着做的十分乖巧的男生,有点烧蒙的她,拿出手机给艾君安发:这大哥有毛病吧,坐着呢直!
艾君安:这大哥看起来挺乖的,很合我的胃口。艾君安发了两个色色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