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需要你,需要你陪伴我。”
“好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陪着我。”
“却只能等候。”
歌词直白得几乎烫耳朵,晏缚唱得平静,可眼神时不时落在江景淮身上。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秒,接着爆发出更大的的起哄声。
东澈激动地拍着桌子喊“牛逼啊学霸!”,陈远明笑得意味深长,而江景淮耳根发烫,恨不得把脸埋蛋糕里。
“好好听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我可以我可以!!!”
旁边人边小声尖叫边拿起手机录视频,陈晓晓往角落坐,拍了几张照,一张她对镜比耶的大合照,一张镜头里江景淮通红着耳朵戳蛋糕,而晏缚正好看着他。
闹腾到后半场,陈远明提议摇骰子。
晏缚运气差到离谱,连输五把,面前堆满了空啤酒罐。江景淮在旁边看着,越看越烦躁,终于在晏缚又端起一杯酒时,一把抢过骰蛊。
“菜就别玩了!”他恶狠狠地说,手腕一抖,骰子在蛊里哗啦作响。
晏缚侧头看他,眼底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低声应了句:“好。”
江景淮盯着骰蛊里翻滚的骰子,心里莫名烦躁。
他知道晏缚这人是故意的,知道这混蛋根本没醉,知道那双看似冷淡的眼睛在暗处盯了他多久。
烦死人…
骰子停下,五个六朝上。江景淮“啪”地扣下骰蛊,冷着脸把酒杯推到陈远明面前:“喝。”
东澈哀嚎:“靠!淮哥你这手气?!”
陈晓晓在旁边笑得直拍沙发:“活该哈哈哈哈!让你刚才灌寿星!”
晏缚没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江景淮紧绷的侧脸上。
KTV的灯光忽明忽暗,蓝紫色的光晕扫过江景淮的耳尖,那里泛着红。
江景淮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买了礼物。明明可以不管他,却还是抢过骰蛊替他挡酒。暴躁易怒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比谁都软的心。
包厢里的喧闹渐渐远去,晏缚垂下眼,指尖轻轻摩挲着啤酒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刚才江景淮抢骰蛊时,手指不经意擦过他手背的温度。
东澈骂骂咧咧地灌下一杯酒,把骰蛊往桌上一砸,不服气道:“再来!我今天不信邪了!”
陈远明笑嘻嘻地凑过来,故意拖长音调:“淮哥——你今天手气这么旺啊?该不会是有人给你偷偷开光了吧?”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瞥眼晏缚,眼里全是促狭。
江景淮一把抓过抱枕砸在陈远明身上,冷笑:“滚,老子凭本事赢的。”
“行行!你牛逼!”东澈撸起袖子,抓起骰蛊猛摇几下,“这把必赢!”
骰子在塑料蛊里哗啦作响,江景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余光瞥见晏缚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搭在啤酒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
KTV的灯光扫过他冷峻的侧脸,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阴影,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疏离。
装什么高冷,不过有点好看……我操?!
江景淮在心里嗤了一下,猛地意识到这走向有点奇怪,收回视线。
“开!”东澈猛地揭开骰蛊,随即惨叫,“操!怎么又是三点?!”
陈晓晓笑倒在沙发上:“东澈你今天是被衰神附体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景淮勾了勾嘴角,顺手把倒满的酒杯推过去:“继续。”
东澈哭丧着脸,正要认命灌酒,突然眼珠一转,猛地指向晏缚:“不行!寿星不能光看着!这把让学霸来和淮哥摇!”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秒,接着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对对对!寿星别闲着!”
“学霸加油!咱不怂!”
江景淮皱眉,刚要开口,晏缚已经伸手拿过了骰蛊。
“我来。”
他的声音很低,却莫名让周围嘈杂的起哄声静了下来。
江景淮抬眼,正对上晏缚深邃的目光,心头猛地一颤。
晏缚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晃,骰蛊在他手里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骰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利落。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莫名透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江景淮盯着他的手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啪”
骰蛊扣在桌上,晏缚揭开——
五个一。
“卧槽!!!”东澈直接蹦了起来,“这他妈是什么逆天手气?!”
陈晓晓瞪大眼睛:“学霸你开挂了吧?!”
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惊叹。
江景淮愣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五个鲜红的点数,一时没反应过来。
晏缚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把酒推到了江景淮面前。
“喝。”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江景淮:“……”
操。
他这才更加确定,这混蛋绝逼故意的!
包厢里起哄声更大了,东澈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哈哈淮哥你也有今天!快喝快喝!”
江景淮黑着脸,一把抓起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起一阵灼烧感,他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上,抬手抹了把嘴角。
“满意了?”他瞪着晏缚,咬牙切齿。
晏缚的唇角微微扬了扬,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擦去了他唇角残留的一点酒渍。
指尖的温度一触即离,让江景淮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包厢里的起哄声瞬间达到了顶点,陈晓晓捂着脸尖叫,陈远明吹着口哨大喊“不对劲”,就连一直不知情的东澈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江景淮的耳根彻底烧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廊的冷空气让他发烫的脸稍微降温,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发红,他拧开水龙头猛泼了几把冷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晏缚靠在门框上,腕表在洗手间苍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喝点?”
江景淮盯着那瓶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包厢里近乎失控的表现。
他一把抓过水瓶,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这样,以后别跟老子讲话了。”
晏缚低笑一声,伸手抹掉他下巴上挂着的水珠:“嗯,听你的。”
突然的举动让江景淮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低着头,看见送晏缚的那块表被他戴在手腕上。那块表的分针和秒针,正严丝合缝地重叠在十二点的位置。
江景淮还在发愣的刹那,晏缚突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进了最近的隔间。
门板“砰”地撞上,江景淮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矿泉水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