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警惕的护住身前。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老朽都百岁有余啦,断不会对你这种小娃娃感兴趣的!”男子笑道。
百岁有余,鬼才信呢!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怎么?不信?”鹤发男子见昭昭上下打量他,轻勾唇角,高深一笑。
“要不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这么离谱的话叫我如何相信!”昭昭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
“算了,信不信由你,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快起来做点吃的吧,老夫都要饿死了!”鹤发男子掸掸衣袖,起身背手,无所谓道。
“行,这就去做。”昭昭眼神里露出一丝狡黠,假意答应,跟着他走出门外。
“哼,做什么饭,本小姐还有急事,先行一步!”说着一招移形换影就要飞身而起。
飞到一半,不知怎的,她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拍下,直直跌落下来。
她心内大觉不妙,却没有找到可以借力之处。
看来这次是要吃瘪了。
她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坠地会将伤害最小化,就算是没办法卸力,也至少别摔得那么狼狈,这么摔下去不会破相吧?
在她落地前一个黑色的身影快得根本看不清身法,稳稳将她揽入怀中。
直至落地,昭昭才赫然看清,是沈澈!
“沈澈,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昭昭此时百感交集,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忽而,她顿觉胸内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哼,你这臭丫头,竟敢欺骗老朽,还敢乱动真气,早知你是不想活了,老朽也就省的花这么多功夫救你,理应尊重你的命数!”鹤发男子食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轻轻挑眉,眸光幽深。
昭昭心内不服,默默催动真气,只觉经脉巨痛难忍,蜷缩在沈澈怀中,声音颤抖道:“老妖怪,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夫捡到你时你就已是经脉逆行之象,只剩半条命了,还需得老夫做什么?”鹤发男子显然对昭昭的话很是无语,望着昭昭冷脸道:“如若你继续妄动真气,那老朽断言你活不过三日。”
昭昭正欲顶嘴,却突然头痛欲裂,昏死过去。
“恭请前辈施救!”沈澈见状忙恭敬朝鹤发男子急切道。
“她自己的命自己都不当回事,你管她作甚,就让她自生自灭罢!”鹤发男子拂袖转身就要离开。
“遇到您,就证明她不该命绝于此,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晚辈一定尽力帮您实现。”沈澈看向鹤发男子坚定道。
“你与她是何关系,竟这般在意她的死活?”鹤发男子看了看昭昭,又望了眼沈澈,问道。
“她是我夫人,是内子的错,无意冲撞了前辈,前辈海量,定不会与她计较,望出手相救。”沈澈抱着昭昭,单膝下跪,诚恳请求。
鹤发男子听到这话登时来了兴致,一脸八卦道:“她是你小的媳妇儿?”
“正是。”沈澈点头。
“看你是挺有慧根一孩子,怎的娶了这么个母老虎,唉,以后这日子就难过咯!”鹤发男子撇撇嘴,眼神里万分不解,还夹杂着几分同情,而后又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望向沈澈认真道:“本来要救她,动动我的小拇指便可,可偏她妄动真气,导致筋脉逆行,现在想救她呀,啧啧啧......难咯!”
“请前辈明示。”沈澈看着昭昭苍白的面庞,心内十分焦灼,却仍守着理智。
“我需得将她逆行的经脉用内力倒转疏通,但此法需要用七彩毒蛇的蛇牙和天山雪莲这两味药材作引,熬一副药剂护住她的心脉。”鹤发男子面露难色,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沈澈心细如发,见鹤发男子面露难色,便主动询问。
鹤发男子支支吾吾,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这天山雪莲嘛,老夫倒是可以割爱,但这七彩毒蛇是经培育而成,别处都寻不到,只有翻过这座山头的七彩谷里有,但这七彩谷的主人,是,是,是我的发妻......”
“那还等什么?前辈何不即刻前往,取牙救人?”沈澈听完尤为不解,催促道。
“这......其实吧,我与她有些误会,她说与我此生不复相见,这才与我隔山而住。”鹤发男子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此事只能由你走一趟了。”
“晚辈这就前去。”沈澈说着就要送昭昭进房间。
“诶,等等。”鹤发男子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还是说道:“她吧,性子有点古怪,年纪大了,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如果她对你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你可千万别答应她,还是回来与我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晚辈知晓。”沈澈将昭昭安置好便准备出发前往七彩谷。
“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鹤发男子拍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沈澈郑重声明:“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去的,不然准被轰出来!”
“无论如何,两日之内你必要回仙人谷来,如若没有拿到毒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鹤发男子叮嘱道,又将手伸入衣袖之中,掏出一只黄色小瓷瓶递给沈澈:“七彩谷遍地是毒虫,这是驱虫粉,你涂抹一些在身上。”
“晚辈知晓。”沈澈接过瓷瓶点地而起,看起来功力至少恢复了七成。
此时,天空洒下赤红的霞光,为山丘陇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身。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于山林之中。
鹤发男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而心内生出千丝万缕的感叹。
好一片少年赤诚!
他们年少时又何尝不是这样,
将一颗心全系于一人之身呢?
然年华易逝,
人生天地之间,
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愿他们能抓住当下,不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