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在耳朵上打了耳洞,”艾玛摸了摸自己没有耳洞的耳垂,“这是她六岁生日时打的。”
“哦,好吧,就是这样——”
“我得到了一个娃娃,”艾玛可怜地说,好像她已经连续两个月缠着他要一个了。
“爸爸不让我打耳洞。”艾玛说,她给了他一个任性的眼神。
“我不是说你不能打耳洞。”马上就要进行第两百一十一次关于打耳洞的对话了,“我是说你现在还太小,不能打耳洞。”
“我什么时候可以,爸爸?”
“等你大学毕业了。”
艾玛撅着下嘴唇说:“爸爸。”
利维注意到克莱尔在他们之间来回张望,谁会想到,让冷静自若的克莱尔哑口无言的竟然是一个孩子?
“嗯,”克莱尔说,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我可能应该——”
“你想帮我们做饼干吗?”艾玛抓住她的手,开始把她拉进房子里,“明天轮到我带饼干当零食了。”
“噢,我不这么认为,”克莱尔说,同时利维脱口而出,“不!”
克莱尔和艾玛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是说,我肯定克莱尔很忙,而且,饼干都做好了。”
“你可以进来吃一块饼干,”艾玛说,“求你了,爸爸,她能留下来吗?”
艾玛双手合十,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这是几个世纪以来小女孩对爸爸的惯用伎俩,仿佛是爸爸的氪星石。
在那一刻,抵抗那个眼神比任何时候都重要,因为他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知道她在希望什么。
他知道艾玛多么想要一个母亲,任何女人都可以,那个在杂货店对她微笑的善良女士,那个在雪松餐厅为他们服务的几乎成年的女孩,还有她最喜欢的,妮娜·卡尔森,妮娜不仅拥有甜蜜建议,而且会烘焙,是金发,还有两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不可能让克莱尔接近他的女儿。
克莱尔的哥哥是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任何与她的关系——无论多么无辜——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亲爱的,”他说,“克莱尔必须走。”
“那我去给她拿块饼干,好吗?”她跑进房子,喊道:“我马上就回来。哪儿也别去。”
“拿一个已经冷却的。”利维喊道。
“所以,”她说,“你有一个女儿。”
“是啊。”
他向后靠去,等待着,大多数女人都会对艾玛赞不绝口,说她多么漂亮,多么聪明。当然,他早就知道这些,但他从不厌倦听这些话。
“她是...呃...什么。”
他眯起了眼睛,那是什么意思?
在他要求解释之前,克莱尔补充道:“听着,我真的不需要饼干,为什么我不——”
“给你,”艾玛欢快地叫道,她的小手里拿着一块扁平的饼干再次出现。
“谢谢。”克莱尔看着曲奇的眼神比他问你要的时候还要警惕,“嗯,我就吃一口。”
她掰下一块,然后……天哪,她居然闻了闻。深吸一口气后,她把碎屑放进嘴里。
艾玛看着她,眼睛闪闪发光,但他没有错过克莱尔的痛苦表情。
她咀嚼着,吞咽着,看着利维,“我能和你谈一会儿吗?”
他耸了耸肩,走到门廊上更远的地方,很清楚女儿的好奇心。
“我不想告诉你这个,”她说道,声音很低,他不得不弯下腰来听,“虽然你穿得像要烧烤一样,但是你的曲奇——”她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
“它们怎么样?”
“嗯,它们是......”
利维听到艾玛干呕的声音,转过身来,他跪在艾玛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艾玛厌恶地皱着脸,把嚼过的饼干吐在门廊上,然后把剩下的饼干扔到栏杆外的草地上,“爸爸,这些饼干真难吃!”
克莱尔作为证人,他的女儿立刻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