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谢过老匠师,想好租什么房子了,他问老匠师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他帮着相看房子。
老匠师说后天。
“一整天?”
老匠师笑着说:“对。”
林岳因此得出后天,主家让大家伙歇息一天的消息,他告别老匠师,出了工地。
顾昀等到林岳,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吃了晚饭,一并去书铺。
毕老三拿了张凳子,懒着骨头,坐在书铺里头,他的书童背着书箱,站在他的身后。见到林岳,毕老三让书童赶紧把书箱给林岳。
“可算来了,等得我烦死了。”
林岳接过书箱,道:“东西都配齐了?”林岳跟毕老三说过自己没有笔墨纸砚等。
“那是自然。”毕老三跟林岳再三嘱咐,“课业别写太好了,要跟我以往的水平差不多,否则先生考上一考,我就要露馅。”
林岳道:“放心。”
毕老三道:“做好了,你送到这儿,我的书童会来拿。代写课业的钱,一月一结,一共一两银子,之前讲定了。”
林岳道:“好。”林岳背上书箱,在毕老三欢呼总算不用借好学生课业抄写的麻烦中,走了。
两人回到桥洞,做完清洁事情,顾昀蹲在地面,抓出一把干柴,拿打火石生火,林岳将书箱横放在草垫之上,拿出笔墨纸砚,准备给毕老三写课业。
“说罢,你是不是杀了赵水来?”
顾昀费了些力气,点燃干柴,他露出笑容,往一边退去,正在此刻,后方飘来这样一句话。
他扭头去看林岳。
林岳已经做好写课业前的准备工作,他提着笔正在写课业,头也不抬,仿佛在和他谈论饭点吃什么一样,轻飘飘问道。
.
天空阴沉,四下略有几分沉闷。
官道之上,三个人骑马飞奔向朱阳县,泛黄的树叶被风卷动,狼狈的从枝头掉落。
两人一气来到县衙。
县衙前衙后宅,县令的府邸就是县衙后头的宅子。
县令此刻歪坐榻上,听怜人唱曲 ,得知两人来了,命怜人退下,自己来到书房,翻出一份案卷,装模作样,看了起来。
下人来报,县令放下案卷,让人请他们进来。
两人进来,恭敬行礼。
县令坐在原位,道:“不必多礼,文承差,你来此,可是知府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我去做?”
两人中,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正是文承差,跟在他后面的是他带着的随从。他在下边坐下,喝了一口刚奉上来的热茶,道:“古大人,我们大人要您帮着找一个人。”
古县令道:“找人?”
原来只是找人,真该好好说说那传消息的人,连这点小事也探不出来,白瞎他担心了两日。
古县令道:“好说。”
文承差道:“麻烦大人请燕临县王县令王大人来此,知府大人说了,找人这事,还得请王大人帮忙。”
古县令闻言,心中一惊,他琢磨了一会,试探性问道:“可是知府大人那门子亲朋好友?”
文承差道:“具体找谁,要等王大人过来了,一并说。”
知府大人有令,王县令骑着马,飞奔着来了,到了县衙门口,翻身下马,衣摆不慎叫马鞍勾住,摔下马背,摔个四脚朝天。
随来的衙役连忙去扶他。
他拨开几人,自己爬了起来,一边低骂,一边让人拍灰。整理好了,他还不满意,在县衙仆人的服侍下,洗了一把脸,这才迈步走进书房。
这人比朱阳县令瘦些,年纪却比朱阳县令要大许多,头发不多,留着一把稀疏的胡须,长相普通,没有半点特点,脸部纵横着数条纹路。
他身穿一身蓝色便服,抬腿迈入书房。
文承差向他行礼。
古县令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迎了他,道:“王县尊。”
王大人道:“古县尊。”又让文承差说正事情。
承差从袖中拿出一卷画像,在茶桌上铺开,道:“知府大人请两位大人寻找此人。此人姓黄,算算年龄,今年二十有一,乃是孟丞相旧友的遗孤……”
孟丞相旧友的遗孤?那这请托,就不是知府大人的请托了,是丞相大人的请托了。
王县令和古县令目光热切,看着画像。
画像之上,画着一个气质出挑,丰神俊朗,生着丹凤眼的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