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这么在意这件事。
早在那时,她就比自己想象的更重视自己了……或许更早。
白雪深为动容,也更为歉疚。
“对不起,我……”
罗莎琳德像是没听见,推开她,闭上眼,沉醉地张开手臂,缓步前行,托举着不存在的猩红加冕礼袍,从不存在的礼仪官手里,威严地接过不存在的权杖。
“算了,我不在乎,我已经是尊贵的国王,才不缺你一人的祝福。”
“我为了推迟了两次加冕礼,你都没来,也没解释……既然不想来,就再也别来了,我不在乎!”
她从一个记忆漩涡挣扎出来,又被卷入另一个,怒气冲冲,无法平息。
白雪更着急了,追上去扯着她的袖子,不住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那段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蛇化,怕搞砸你的大日子,更怕吓到你,被你厌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罗莎琳德更气了。
“你为什么总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律令做什么?遇事只会说空话,母亲是这么教你的吗?给我直接想办法解决!拿出弥补方案!”
在外叱咤风云的白雪国王,面对愤怒无比,疑似记忆错乱的妻子,曾经支配她一切的监护人,陷入无措。
“那、那个,我该怎么补偿你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生气了。”
见她紧张得不自觉咬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局促得很,罗莎琳德又心软了。
“罢了,我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你也有苦衷……我也是的,为什么总要给你这么大压力?你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下次,下次遇到难题,不要自己扛了,务必让我知道,好吗?”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也让我休息一下……”
见她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白雪哪里放心留她一人独自休息,自然是执着地去拉她的手,要带她回去喝醒酒茶。
再怎么说,也要把最后的仪式完成再胡闹吧?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不行,先跟我走,把该做的做完!”
“放开我……”
一人拉扯,一人不依,免不了有些肢体碰撞,几个回合间,罗莎琳德不仅没清醒,反而更昏沉。
“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我是你母亲!……继母也是母亲!”
她这一喊,原本清醒的白雪也发了昏。
这……这可是玩禁忌悖德剧本play的可遇不可求绝佳好时机!
平时,不管她怎么哀求撒娇,放不下长者架子的罗莎琳德都不愿答应她玩这种东西……现在这个天赐良机摆在眼前,她怎么舍得错过呢?!
她欺身而近,把她压在树干上,轻咬她的耳垂,品尝她的战栗。
“有什么不能的?父亲无能,让美人寂寞,我年轻力壮,理应为母效劳。”
她当然知道罗莎琳德和菲利普没有实质关系,但是发现这么说能让对方更兴奋,她也就更加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了。
“我真是心疼母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么多无人之夜……是怎么独自捱过的呢?”
“女儿无知,母亲,你能不能……教教我?”
……
罗莎琳德其实在她吻到脖子时就忽然清醒了,可是,记忆归位了,理智并没有。
野外,晚风,阴暗的树丛,悖德的剧本欲遮还露的月亮,浓郁迷人的酒香,身后抵着坚硬的树干,身上是香软厮磨,出言辛辣的美人……沉溺于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并不想在这时喊停。
索性继续装醉,暗中主导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