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自嘲一笑:“陛下有所不知,我已不在朝中多年,如今突然升为丞相,怕是难以服众,若陛下想要赏赐臣,臣倒是突然想起一个难事,想求得陛下恩准。”
姚政和神色不明道:“说来听听。”
“臣在流放之地时有幸得了陛下接济,臣的义妹当初也派人前来接济过微臣,她在信中向臣提起过,当年在狱中被二皇女一党灌了些毒药,待她假意投靠二皇女后,身子虽慢慢调理了些,但却被诊断此后难以有孕,臣想求陛下让宫中的御医为其医治一番,说不定还能有些希望。”,陆闻低着头,等待着这位新帝的答复。
姚政和先是一惊:“竟有此事?”,他随即又说道:“朕这就派御医随你出宫,你可带她去为秦侍郎诊治,至于提为左相一事,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推脱。”
陆闻见目的达成,忙见好就收道:“臣,谢陛下隆恩。”
秦府
“或许,你可以收养一个。”,陆闻见御医离开后,对秦禾露出怜悯的神色。
秦禾在信中,并未告知陆闻实情,其实这药是她一年前自己饮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能生育,她想赌一把,若三皇子能在生前登上高位,而他的嫡女年幼,正妃之位又悬空,那此时她这个不能有孕的枢密使义妹,岂不是入宫为后的最佳人选?
只要她入宫,既不会为了子嗣对太女不利,还会一心一意辅佐太女,新皇刚登基不久便即刻封嫡女为太女,不管是真心宠爱也好,或是命不久矣也罢,总归,他定不会想让未来皇后,成为太女的威胁。
“说不定,陛下见我如此,还能迎我为后呢。”,秦禾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道,若她赌错了,那就得从长计议了,不过子嗣从来都不是她在意的之事,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生育,简直是嫌命太长,她不介意为了皇位付出一些代价。
“你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
“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她有办法让姚政和不愿碰自己,按照北梁国如今的国情,若想万人之上只有三条路可走,要么待内忧外患时推翻旧主,要么一边建立自己的军队,一边在朝为官,待时机成熟后再策划谋反,这第一种情况她不希望发生,而第二条路则需要耗费数十年布局,最终可能死伤无数也不一定成功,即使她能得偿所愿,后人或许又因她开了这个先例,再用同样的方法将位子夺去。
现如今只余这一种办法可行性最大,或许史书会记载她靠夫君上位,但若她能在减少死亡的前提下,既满足自己的野心又能让北梁更快的发展,倒也不算是件坏事。
陆闻见她如此,便知这是早就想好了,他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只嘱咐道:“如今这位陛下,不似原本那位仁慈,你凡事多加小心些,他如今让我重回朝堂,并非重情重义,而是二皇女仍有旧党在朝中,我此次回来也不过是把好用的刀而已,有些路你想好了再走。”
“多谢你的好意,我会多加小心。”,这话秦禾不敢和旁人讲,对古人来说,对君王不忠乃大不敬,但在她看来本朝的上位者并非能做到民主治国,而她一路走来,并非姚政和一手栽培,无论是对封建主义的不满或是对他个人而言,自己都无法做到像奴隶忠于主子一般效忠于他。
半个月后
秦禾如同往常一般每日上朝,近日来有不少大臣向陛下提议早些立后,陛下的后宫虽有侧妃,但他似乎并未有立后的打算。
“秦大人留步,陛下让老奴带您到御书房去。”,秦禾此时刚下早朝,在听到宫人的这番话后,便随着他一同前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