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部落离开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可怕,云层仿佛低垂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松野带着族人,背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包裹行李,来向白狼部落告别。远处一群乌鸦掠向天空,盘旋飞翔,经久不散,“呱呱呱”的叫声像是在为这场离别奏起挽歌。
“狼勇族长,祭司大人,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松野的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无奈,“在祁山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
狼勇拍了拍松野的肩膀,“松野,一路保重。” 更多的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在命运面前,他们这些人显得格外渺小。
沈俊也走上前,道:“金狮山路途遥远,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希望你们能早日在金狮山安定下来。”
松野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白狼部落,随后转身。
松溪走在队伍最后面,小鱼坐在方形的藤框里,松叶和松针两兄弟手拉手跟在旁边,时不时捡一朵小花送给她,努力让她笑起来。
走到沈俊和阿白的身边时,松溪停下来,认真的道了声谢。松叶和松针扑进沈俊怀里,依依不舍道:“沈俊哥哥,我们在金狮山等你,今年的换盐节,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沈俊点点头,跟他们拉钩:“我保证,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鱼。”
闻言,两个小小的兽人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沈俊站起身,背篓里的小鱼没说话,却对他腼腆一笑。
松野带着族人缓缓离去,兽群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片寂静。
狼勇叹了口气,对沈俊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祁山不安全,这几天都不能随便外出了。”他说这话时,眼里充满了深深地无力,狩猎队不能离开部落,部落里的人就只能坐吃山空,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沈俊和阿白并肩走着,沈俊注意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又想起了那天用嘴帮他吸毒的场景,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一言不合一时冲动就上了嘴。以至于他和阿白纯洁的兄弟情都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了,这几天他们的相处格外不自然。
沉默了一阵,沈俊还是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刚想开口,就听到阿白说:“希望松溪能顺利找到小鱼的父亲,希望小鱼平平安安的。”
沈俊从善如流接了话:“但愿吧,不过我还是担心小鱼的父亲,万一他在金狮山已有伴侣孩子,相认之时,松溪和小鱼的地位会变得更加尴尬。”
阿白不说话,沈俊忍不住悄悄打自己的嘴,平时自诩巧舌如簧,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话题终结者。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阿白,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尤其是野兽咬伤的地方。”
阿白轻轻抿唇,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摇了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多亏你及时帮我把毒都吸了出来,谢谢你。”
又提到这事,轮到沈俊沉默了。
沈俊:“……”看来今天就不合适说话,还是不说了吧!
就在松鼠部落离开后的第三天,狐星终于醒了过来。他虚弱地躺在草床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沈俊听到消息,连忙和阿白一起来到了他暂住的山洞。
“狐星,你感觉怎么样?”沈俊坐在床边问着,同时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些,但依然滚烫。
狐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道:“谢谢你们,祭司大人,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
阿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遇到野兽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跑?那些野兽长什么样子?”
狐星面对阿白本就有些瑟缩,如此一连串发问,更让他摇摇欲坠。狐星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咳嗽起来。
旁边的亚兽人见状连忙倒了些水给他,狐星喝了口水,表情平静了许多,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断断续续说着,突然他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用力抓住了身下的草垫,嘶声道:“那些野兽……有人操控他们……我看到了!”
沈俊心中一惊,抓住了重点,“你说什么?有人操控?你看到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