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心里直犯嘀咕:这厮前两天不是还装病不肯出门吗?怎么突然又跑来了?
“下官有伤在身,怠慢了亲王,还望恕罪。”李屿淮行了个礼,话说得客气,可那副尊容实在让人没法直视。
陈亲王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跟朵花似的:“李校事重伤未愈还亲自相迎,足见天朝对属国的重视啊!”
谢晗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这马屁拍得,真够恶心的。
一抬眼,正好对上李屿淮投来的视线。那厮冲他挑了挑眉,嘴角挂着抹得意的笑,活像只偷了腥的猫。
陈亲王盯着李屿淮那张花猫似的脸,忍不住问:“李大人这伤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门上了。”李屿淮说得轻描淡写。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堂堂夏国大官还能撞门上?”
“我还当是打仗受的伤呢!”
“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哈哈哈笑死人了!”
陈亲王嘴角抽了抽:“这……伤得有点重啊?”
“无妨,”李屿淮摆摆手,“就是面子有点疼。”
众人见他这般豁达,反倒不好再笑话。李屿淮趁机道:“听闻王爷驾到,下官特意安排了戏班子助兴,还请赏光。”
陈亲王自然乐呵呵地应了。
等人走远些,谢晗一把拽住李屿淮袖子:“你不是说不来吗?”
“骗你的。”李屿淮嘴角噙着笑。
谢晗气得捶他:“那你之前说什么怕朝中非议……”
“更怕见不着你。”李屿淮突然正色,眼神亮得惊人。
谢晗心头一跳,赶紧岔开话题:“带他去看戏?你该不会要收拾那些戏子吧?”
高彦立刻插嘴:“主子,要不要……”
“看戏就是看戏。”李屿淮打断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晗一眼。
谢晗心里咯噔一下——这厮该不会早就知道是他搞的鬼吧?
到了戏院,台上正演着那出《昏庸大官》。陈亲王笑得前仰后合,李屿淮非但不恼,还跟着起哄:“再蠢点!再蠢点!”
戏子们见这位正主如此大度,索性放开了演,把个昏官演得活灵活现,逗得满堂喝彩。
“开心吗?”李屿淮突然凑过来问。
谢晗嘴角还挂着笑,硬是板起脸:“还行吧。你倒是笑得欢,看不出这戏演的是谁?”
“戏嘛,图个乐子。”李屿淮目光温柔,“你笑了就好。”
谢晗一时语塞,不自觉地瞥向李屿淮脸上的伤。这一眼正好被逮个正着,两人四目相对,谢晗慌忙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
李屿淮望着他泛红的耳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台上锣鼓喧天,台下各怀心思,谁也没注意戏已唱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