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李琰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女混合的重音，在地下室里回荡，"阴司的......走狗......"

白璃咳出一口黑血，从腰间扯下那个已经破损的蟒皮针囊。她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剩余的六枚骨针上，然后猛地撒向空中。那些骨针悬浮在她周围，排成一个残缺的北斗七星图案。

"苏芮！"白璃突然大喊，"念你的生辰八字！现在！"

苏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扭曲变形，渐渐脱离她的控制——影子的手抬了起来，死死掐住了她自己的脖子！

李琰发出得意的冷笑，她胸口的肉块跳动得更加剧烈，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苏芮绝望地发现，那张脸正在慢慢变成自己的模样。

白璃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抓起地上的青铜剑，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悬浮的骨针全部变成了血红色，针尾的流苏无风自动，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以吾之血......"白璃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破汝之契......"

六枚骨针同时射向李琰，分别钉入她的眉心、咽喉、心脏和四肢。李琰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身体像触电般剧烈抽搐。更可怕的是，苏芮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开始扭曲惨叫，像是正在经历同样的痛苦。

白璃踉跄着走到苏芮面前，染血的手指在她额头上画下一个复杂的符文。当最后一笔完成时，苏芮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骨髓深处爆发——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

仓库的角落，那些红色菌丝突然疯狂生长，转眼间就爬满了整面墙壁。菌丝顶端开出密密麻麻的微型花朵，每朵花的花蕊都是一只转动的眼睛。林媛和其他尸体开始融化，变成粘稠的黑色液体流向李琰，在她脚下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

白璃抓住苏芮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她的腹部还在流血，但眼神异常坚定："听着，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李琰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她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时而凸起时而凹陷。突然，她的后背裂开一道大口子，两只沾满粘液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终于......"李琰的头颅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处一道陈旧的疤痕，"出来了......"

那双手撕开她的皮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从她体内爬出——那赫然是另一个白璃！只是这个"白璃"的眼睛是全黑的，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鲨鱼般的尖牙。

真正的白璃脸色变得煞白："原来你一直......"

黑眼白璃发出咯咯的笑声，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苏芮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向地上那具正在迅速腐烂的女尸，又看向两个白璃，一个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