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界还是同往常般,并没有什么隆重的送行仪式,毕竟也只是出去找青羽剑的秘密而已,废不着兴师动众,其实还有个原因是妖王蔺执听到又要和他媳妇分开,说什么也不肯,尉迟景他们觉得真是累赘得不行,遂打晕了他,直接拖上马车。
就在尉迟景几人要上马时,风信突然瞟见挤在人群堆里的云容,猛地想起她交待的信还没有送出去,遂赶忙屁颠屁颠地把信递到尉迟景手中,“大人,这是给您的信。”
“谁的?”尉迟景问,但见风信支支吾吾地不说,便自个接了过来,甫一打开,瞧见里面的字迹先是一愣,而后不可置信地又问,“什么时候的?”
“昨昨日的,大人。”风信胆子小,见他浑身上下渗着寒意,又把信一丢,火速化作灰烬燃烧得一干二净,腿肚子就发抖,“只是送行的,大人……”
“我竟不知,她的手伸那么远?”尉迟景说完这句话,一夹马肚,就在风信不解间,飞速跑了出去。
他们走得匆忙又看得不仔细,没有留意到刚才风信看到的一角,云容攥着她捡来的册子,手指几近要嵌近肉里,又很快地松开,缓缓吐出一口气,像安慰自己似的,“好在,另一个人和他的关系也看不出什么分别。”
“大人,那信?”鬼侍走来,见信已经被烧成残渣,忐忑不已。
个中缘由她不明白,但她知道,只剩灰烬的信,可是云容一笔一画耗时一个晚上写好的,好容易交给那位大人,却被烧成这样,难保云容会不会迁怒到她身上。
可没想到,云容看起来脸色颇好,甚至还有些开心?
“无事,这说明一件事。”云容望着远处,慢慢说道:“那上面字迹的人和尉迟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起码就算他不喜欢我,但和另一个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字迹?”鬼侍不解,但看到了她怀里的册子,自打前几日来,她天天带着,也不知是什么,鬼侍也没这个胆去打听,见云容望得出神,遂自觉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
兴和镇很远,余以若和范呈路飞了两天也没到,却在第三天,他们在半路碰见了当初救范呈路的人,而他们又一向是知恩图报的,遂将余以若送到余府后,范呈路便自个去给人道谢了。
比起长乐镇的地盘来,兴和镇广阔得多,堪堪三四个长乐镇才够得上一个兴和镇,是以,兴和镇的城主几乎相当于一个土皇帝的存在,而余老不是城主,但却是个辅佐城主不可缺少的重员。
因而就算余以若八九年没回去,逢人一打听就能找到路,但,余以若感觉好生奇怪,自己都还没回去呢,而且也没和他们通信,怎么传出余府在办家宴,迎接长女的归来,难道是她爹娘未卜先知?
想着想着,就走神,冷不防被走来的一个老婆婆叫回神,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问自己去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