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王家已经站队沈缙云了,沈白榆这个竞争对手想要分一把沈缙云的姻亲助力,沈缙云当然不同意。
但是王家支持哪个不是支持,有了沈缙云和沈白榆两个儿媳,那王家有从龙之功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吗?这样无论是谁登上皇位,王家家主都会是国丈。”
“沈珏不会觉得王家野心和威胁太大吗?一下子就笼络了两个皇女。”容澈疑惑。
“这就要说一说王家的‘高风亮节’了,沈白榆求娶王家子后,王家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问就是全凭沈珏做主。”沈兮仰倒在了塌上。
“不过沈珏也不愿意王家有更多的靠山,世家是地头蛇,我到燕州都知道想法子制衡那些有钱有底蕴有人脉的世家,更别提她了。
所以她对沈白榆有点不满,也就放任了沈缙云在朝堂上压制沈白榆。”
“不过沈白榆这一年受丞相魏九野的指导做出了不少政绩,沈缙云查出来其中不少都是魏家门客门徒做的戏。”沈兮又坐了起来,看了看认真思考的容澈。
“咱们要不站一站沈缙云吧,反正沈白榆绝对不会接受我们的站队,她现在看见我都绕着走。在沈缙云的阵营里给她添麻烦,想想就刺激!”沈兮说完就被容澈捂住了嘴。
容澈:“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刺激这两个字了。而且你才计划好今年年关让苏将军发动兵变……上赶着往人家家里送是什么毛病?”
沈兮伸出了舌头。
容澈闪电一样拿开了自己的手。
“……你还是去找甘草治治吧。”容澈走出寝殿,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并顺手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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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郊祭一年一次,所以沈兮对这个流程也算是耳熟能详,今年的是沈珏作为皇帝祭天,沈缙云祭地,楚谏官祭日,她祭月。
目前除了她,其余皇女都被沈缙云治的死死的。
郊祭属于国事,沈缙云沈白榆当年被以为是皇储备选人的原因一个是沈缙云有政绩,常常被沈珏叫进宫议事,另一个就是两个人都曾代表皇帝沈珏主持过郊祭仪式之一。
所以……“我决定把我觉醒隋氏的事告诉沈珏。”沈兮身着吉服,没骨头一样瘫在了座位上。
“?”容澈感觉自己的脑子停转了。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容澈震惊的眨眨眼,随后盯住了沈兮。
“哦,没有。”沈兮灌了一口茶,“祭月仪式的事估计是沈珏在为我未来成为她趁手的武器做铺垫——因为按照惯例,郊祭这种大事交给谁办就代表谁是受皇帝支持的。
几代之前郊祭主要由受宠的大臣主持,便于朝臣清楚谁受皇帝宠爱应该顺着谁,也便于皇帝通过郊祭仪式改变大部分墙头草的站队,以此制衡权力过大的大臣。
后面才逐渐演变成主持郊祭的皇女很有成为皇储的可能,不过都是皇帝潜台词的具象表现罢了。”
“所以为什么要告诉沈珏你会……呃,妖术?”容澈至今还是喜欢管沈兮的法术叫妖术。
“……因为,沈缙云是一个负责引走我注意力的幌子,根本上是辛王陈三家想要趁我回来证实点什么。
而且辛夷把人插得那么近,不就是查到了什么,想要证实吗?之前吏部尚书陈笠受制于辛夷,那王家跟陈家查到的东西辛夷想留意自然能知道。华家的案子我那会儿到底是嫩,辛夷估计是看出来点什么,把注意力分到我身上了。
那次刺杀的杀手尸骨无存,她们肯定在心里确定了我跟江兰泽是一样的,但是沈珏刚因为我罢了孙敬贤,又让我主持了祭月仪式,她们此时还拿不准沈珏对我的能力是否清楚,但等到她们拿捏住了许嬷嬷,就一定会告诉沈珏。
到时候我虽有破局之法,但也不想明知自己可能陷入被动却不主动出击。”沈兮说完了又黏黏糊糊的抱住了容澈。
容澈是知道许嬷嬷是沈珏印象里唯一活下来且知道江兰泽一事的人,她也是大众视野里,除了沈珏自小就用的郑嬷嬷以外最受宠的嬷嬷,她的地位甚至在江兰泽死后赶超了郑嬷嬷。
郑嬷嬷和许嬷嬷一直以来都是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的笼络对象,只不过郑嬷嬷自小入宫,无牵无挂不如许嬷嬷容易笼络而已。
“也就是说,王家已经盯上了许嬷嬷?”容澈一边替沈兮研墨,看她以书信形式写给沈珏自己觉醒隋氏天赋一事,一边思考着问她。
“早盯上了。许嬷嬷从冷宫看守提到御前之后就把她的家眷藏了起来,但是因为白长庚信不过她,就在原主出宫封王后暗中设计让许嬷嬷把家眷安置在了燕州安平郡。”沈兮行云流水的写完了这封“家书”,盖上了燕王私印。
“咱们花了一个月回京都,中途白长离递过来的关于王家在燕州人脉的信件里就写了那些人是冲着许嬷嬷去的。
正巧我被封为燕王遣往燕州之后许嬷嬷有所恐惧,她就一点一点的把她的家眷往外挪。燕州的事情繁琐,我也从没觉得许洛能有多大的作用,就没派人盯着。
现在想想,王家在燕州的人脉想把许洛的家眷偷渡出燕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我没仔细盯着,燕州又毗邻三州。”沈兮盯着还没干的墨迹,调动了几只隋氏傀儡去查许洛家眷的所在地,在飞鹰堂的人找到她们之前,王家的人一旦与她们接触,就会被隋氏傀儡杀死。
容澈扫了一眼说完就盯着纸看的沈兮,很贴心的替她吹干了墨迹。等到纸张干透,他才问了句:“好了吗?”
沈兮闭上眼,从众多快速交替的傀儡视角里脱离出来,疲惫的点了点头。
“好了,已经盯住了,但是飞鹰堂那边一时半会还没人能用,希望在王家那几个被杀了之后,她的家眷不会被吓死。”
沈兮揉揉手腕,两手一张,眼里写着一句话:“帮我脱了它好不好?”
“它”指的是沈兮穿到现在的服制繁琐的吉服。
容澈翻了个白眼:“我这又当管家又当奴才还当夫郎的,你难道没有一点良心不安吗?”
当然还是给她脱了,她那副表情像是被衣裳压的胸口闷,抱怨归抱怨,心疼也是真心疼。
沈兮看着容澈任劳任怨的折腾吉服,顺手又揩了点油。
“哎呀,谁叫我家夫郎能干呢,再说了,我要是找个小厮伺候我更衣,你愿意?”容澈是一款认真工作的管家夫郎,要不是事太多,他是不会抱怨或者阴阳怪气的。
“……”容澈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