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柚在食堂事件后的第二天被叫到了教导处。

推开门时，她看见沈逐野已经站在那里，双手插兜，背靠着墙，脸上没什么表情。教导主任“火山”严老师坐在办公桌后，眼镜片反射着冷光。

“说说吧，怎么回事？”严老师敲了敲桌面，“校园论坛、打架、女生宿舍——你们俩挺能闹腾啊。”

盛柚的指尖掐进掌心，刚想开口——

“不关她的事。”沈逐野直起身，语气平淡，“刘明偷拍女生宿舍，该打。高三那几个欺负转学生，该警告。”

严老师眯起眼睛：“那你翻女生宿舍阳台呢？”

“停电了。”沈逐野耸耸肩，“送个手电筒而已。”

“而已？！”严老师猛地拍桌，“四楼！暴雨天！你不要命了？！”

沈逐野没说话，只是瞥了盛柚一眼。那眼神很淡，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盛柚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老师，”她轻声说，“沈同学只是……看不惯欺负人的行为。”

严老师狐疑地看着他们：“真的？”

“真的。”沈逐野扯了扯嘴角，“我对乖学生没兴趣。”

补习还在继续，但有什么东西变了。

天台上的沈逐野不再懒散地靠在栏杆上，而是坐在离盛柚最远的角落。讲题时，他的笔尖永远不会碰到她的草稿纸，递试卷时也会刻意避开她的指尖。

“这道题，”他用笔敲了敲试卷，“用动能定理更简单。”

盛柚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突然问：“为什么帮我？”

沈逐野头也不抬：“火山威胁停掉篮球部经费。”

“那食堂呢？论坛呢？”盛柚的声音有些发抖，“也是因为严老师？”

沈逐野终于抬头看她，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冰冷的玻璃：“不然呢？”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多想。我讨厌欺负人的垃圾，仅此而已。”

五月初，月考的阴影笼罩着整个高二年级。

盛柚把自己埋进题海里。物理笔记本上写满了沈逐野教的解题技巧，每道错题都被她反复修改直到完全理解。

“你最近疯了？”林昭昭看着盛柚桌上堆积如山的参考书，“这才转学两个月，不用这么拼吧？”

盛柚头也不抬地写公式：“学生当然要以学业为重。”

她的铅笔尖突然断了。

林昭昭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支新铅笔：“因为沈逐野？”

盛柚的手顿了一下：“……不是。”

“得了吧。”林昭昭压低声音，“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但他……”

“我知道。”盛柚打断她，声音很轻，“他不喜欢我。”

窗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校园的喧嚣中。

放学后的篮球场空无一人。盛柚抱着物理书路过时，意外地看到了沈逐野。

他一个人在练投篮，黑色无袖T恤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篮球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里格外清晰。

盛柚下意识躲到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