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一家拥有某种对未来的直觉......我们因此避过许多次灾祸并且保存家产,因为这个原因,听见义勇你了解未来的发展时,大家都接受的很快。”
“但是义勇你比起‘了解未来’,用‘回到过去’来说明会更准确吧?”产屋敷耀哉和胡蝶香奈惠对视一眼:“香奈惠和我提过,你对未来太过熟悉了,特别是有经历过或是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就好像不只经历了一次。”
“义勇先生。”平时总是温柔地笑著的胡蝶香奈惠敛去了所有可能让人觉得不认真的态度:“很多事情可以从你的反应裡判断,虽然还不知道义勇先生你回到过去的契机是什么,但是请不要觉得自己为了杀鬼而付出的努力是错误的。”
“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我们也建立起不少优势。”产屋敷耀哉指向比较少被红笔圈起来的空白区块:“这些地方——是我们这几年来请被救助过的人们建立的紫藤花之家,他们已经逐渐形成包围网和生产线,将缝入紫藤花的香囊量产,并且让鬼被这个包围网隔绝开来了。”
在产屋敷耀哉的引导下,富冈义勇这才发现红色笔迹存在的地方被一道看不见的线隔绝开来,他回想了下,果不其然发现那些地方都有接待剑士们休息的屋子。
“还有,鬼舞辻无惨的大本营......就在东京,而且恐怕离我们并不远。”
富冈义勇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主公大人不愧为鬼杀队的首领,明明面对的是同一张地图,他却做不到光凭这些就分析出这么多细节。
“这几区。”他点出地图上红点分佈较为密集的地方:“牛込区、京桥区,还有台东区都是市区,人多的地方以往我们总认为鬼不会潜伏在这裡,但是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出来,鬼的分佈其实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分散。”
“但是义勇先生解决起来并不困难对吧?”胡蝶香奈惠接过话头看著富冈义勇,弯起眼睛笑了笑:“我也是哦,这些鬼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难缠,反而轻鬆得丙级剑士都能独立击败,就像是粗制滥造的武器一样。”
也就是说......
“为了不要让鬼杀队找到自己的巢穴,鬼舞辻无惨在自己的附近制造了很多新生的鬼来迷惑鬼杀队的视线。”富冈义勇逐渐明白产屋敷耀哉想表达的意思。
就像是将棋中,王将的附近有金将、银将的保护,依照鬼舞辻无惨怕死的个性,自然会催生其他不重要的鬼来保护他。
“没错。”产屋敷耀哉笃定地说,随后伸出手轻轻按上富冈义勇的肩膀:“所以不要自责,因为义勇的努力,许多原本可能会死去的孩子因此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我知道了。”富冈义勇感受著肩上的重量,垂眸看向自己放在身侧的日轮刀,放在膝上的手指握成了拳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他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虽然很多时候不太擅长人际关係......锖兔是一个例子,以前的不死川是另一个例子,但是他知道以还没有集结完所有柱的鬼杀队来说,目前的能力还不是实力最强盛的时候。
虽然能够透过回到过去的能力一次次寻找线索,最终说不定能直捣黄龙,但是如果这时就贸然找出鬼舞辻无惨的阵地,可能反而会提高对方的警戒心。
“......义勇做自己想做、认为重要的事就好了。”产屋敷耀哉温柔地说:“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更重视自己,以及更相信同伴们一点吧?其他的孩子们无论要做什么,只要义勇说出需要什么帮助,相信无论是不是柱都一定帮忙的。”
富冈义勇觉得肩上的手掌传递来的温度暖得他想要蜷起身体......太温暖了,来自产屋敷耀哉的体温像是在告诉他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做出的选择并没有错。
“义勇先生是很优秀的,别太绷紧自己了哦?”胡蝶香奈惠凑近他,也许是因为男女有别,即使用著平时哄胡蝶忍的语气,胡蝶香奈惠并没有和平时对待妹妹和蝶屋的孩子们一样捧起他的脸并亲暱地靠著他的额头,只是牵起他死死握著的拳头引导他鬆开:“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也用著自己的方法在减少队员们的伤亡,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找到让大家都露出笑容的方法的。”
“我有预感......而这个预感随著每一次柱合会议结束后变得更加强烈——鬼绝对会终结在我们这一代!”产屋敷耀哉的眼裡迸出希望的光芒,即使诅咒缠身,依然没办法阻拦气势从他的身上倾泻而出,富冈义勇和胡蝶香奈惠受到这股力量感染,都不自觉地挺直腰背:“是!”
鬼一定会在他们这一代终结......终结这场延续了四百多年的惨剧!
——
在敲定未来的方针后,胡蝶香奈惠便牵著富冈义勇的手拜别了产屋敷耀哉。
胡蝶香奈惠接下来除了让蝶屋继续结合隐的医疗培训,让战场上没有死亡而是受伤的人能被救下来之外,还将配合锖兔以往的行动,到寺庙或神社等地方说服他们配戴紫藤花香囊。
富冈义勇则是和宇髓天元一起,在没有特别需要柱出动的任务时,将附近新生的鬼抓起来,作为选拔时的试炼或是队员们自我训练时的养分。
剩下的柱......悲鸣屿行冥平时偶尔就会训练一些人当作是继子,产屋敷耀哉原本想让炼狱槙寿郎和不死川实弥也加入训练的行列,但是胡蝶香奈惠提出了另一个提案。
“不如让不死川君和炼狱先生一起练习如何?虽然成为了柱,但是应该还有许多技巧和经验可以向前辈讨教的。”
“香奈惠......”产屋敷耀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说了我没事的,妳不必这样。”
虽然说是讨教,但是照不死川实弥表现出来的脾气和炼狱槙寿郎最近不怎么好的心情,对方大概会被胖揍一顿,然后从疼痛的经验中学习吧。
不是没有更温和......或者说更正常的方式进步,但是不死川实弥刚才在柱合会议上的举动,就算产屋敷耀哉不在意,胡蝶香奈惠也默默地帮他记著。
“主公大人......我并非是意气用事。”胡蝶香奈惠眨著眼睛,语气十分地纯良:“炼狱先生的长子也和我们差不多岁,依照义勇先生的说法,未来将和我们一起担任同事,我觉得让不死川君提早熟悉未来的同事也是不错的事情。”
“义勇先生也这么觉得的吧?”胡蝶香奈惠转头徵求富冈义勇的意见,正在回想宽三郎跟他说过最近不幸死亡的人在哪裡的富冈义勇闻言茫然了一瞬,才从久远的记忆中捞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不死川......第一次见到炼狱的时候就打了他一顿。”
“......一直都这么凶悍的吗?”胡蝶香奈惠沉默了下,最终忍不住感叹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这样吧。”产屋敷耀哉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虽然柱们都很优秀,但是同样都是个性迥异的孩子,彼此之间的摩擦他不可能每次都在场,只希望在不死川实弥还没成长起来就见面的话,炼狱槙寿郎的长子能被打得轻一点。
要不死川实弥不打人,产屋敷耀哉用膝盖想都觉得不可能。
——
富冈义勇从屋内出来后便一直很沉默,胡蝶香奈惠轻轻扣著他的手腕晃了晃,提醒他回神:“怎么啦?义勇先生?”
“......我不会说谎的。”富冈义勇看著胡蝶香奈惠牵著他的手,脸色平静地说著惊人的话:“也不会逃走,虽然如果我想跑的话,就凭妳根本抓不住。”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想判断你有没有说谎呢?”胡蝶香奈惠熟练地无视了富冈义勇多馀的话,问题直指核心:“是因为抓著手可以判断脉搏吗?可是我并没有印象曾这么做过,也不曾怀疑义勇先生你会撒谎,所以......是小忍曾经这么跟你说的吧?”
“......”富冈义勇感受到了曾经体验过的压力,和被产屋敷耀哉试探的感觉很相似,他什么都没说就被先一步看透,说得越多露出的破绽越多——说起来,他刚才是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话题的?
“你曾经让小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让你说出实话,但是小忍完全没有向我提过这种程度的困境,所以大概藏在某个你没有选择继续走下去的过去裡。”
胡蝶香奈惠看著他,感受到手中的心跳随著她的话语渐渐加快:“虽然很抱歉不得不再一次用这种方式让你有不好的体验,但是我还是必须问一次。”
“义勇先生,你是怎么决定什么时候能回到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