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付此时正在苦恼找谁来修家里的茅草屋。
就在昨天,那屋子竟莫名其妙地缺了一面墙,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那屋子本身也不怎么重要充其来说就是装点粮食,但塌在那里也不美观啊!
尚付扑扇着他的两对翅膀飞到了屋檐上,六只黑豆一样的眼睛让他能够轻松地无死角环视自己的宅子。
从王位上下来之后的生活本来还挺快活,每天不做政事夜夜春宵的生活让他醉生梦死,但起来了之后没有小厮伺候只能吃陈粮的悲惨待遇让他十分痛心。
就连现在,想修个屋子都找不到人,作为曾经君王的他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简直是世风日下了。
就在他迈着六条走来走去都不打结的灵活鸟腿在屋顶踱步时,他们家的大门被不知名外力轰开凄惨地碎了一地,周围的小石桌也没有幸免于难,咕噜噜地滚进了池塘里,引得鱼鸟惊飞。
尚付的眼睛都瞪大了,门前的影子正是他这日日夜夜的梦魇,那只夺他王位土匪狐!
“这么积极地出来迎接我吗?还挺识时务。”苏月一脚踢开门口的门板碎屑,只听哐当一声,木板跟自己长眼了似的飞到了那个可怜的三腿茅草屋旁边,一下子给它撞散架了。
紧接着就是劈里啪啦的,各种东西在地上撞做一团变得稀碎的声音。
苏月原本就对这只蠢鸟没什么好感,现在暂时解决了墨予的病根捞回漂亮狼崽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特么的,两天啥都没干,尽给他留下来的破事擦屁股了!
尚付见来者气势汹汹,悄咪咪地给即将说出口的“你怎么不给我配俩小厮”咽回了肚子里。
“今天来这里不为别的,来取点食材罢了。”苏月笑得阴沉,怒气几尽实体化在大宅的上空飘荡着,吓得尚付打了个哆嗦。
食、食材......应该不是茅草屋里那点陈年老谷吧。
“取食材这种小事就不必劳烦陛下动手了,让臣代劳吧。”苏月的身后,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接踵而至的还有撸袖子的衣物摩擦声。
望吾阴森森地笑着从牙缝里寄出了这句话,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化为利爪,周身缭绕淡蓝色妖火,灰白的长尾此刻更是像进入了战斗模式一样炸毛如战旗。
“望将军......倒也不必.......”紧跟其后的墨予干笑着试图阻拦,但很显然这对一头想要为心上妖出头的大公狼来说犹如耳旁风。
“真是贴心,那就交给你了。”
苏月轻笑着给合理暴揍尚付的权利交给了望吾,前君臣的恩怨在此刻爆炸开来,只听院子里乒呤乓啷一阵鸡飞狗跳还带混杂着几声哀鸣惨叫,惨绝人寰的单方面痛殴持续了一整个时辰。
尚付的骄傲在此刻被狠狠踩在了地上,他发现他居然打不过这只比他血统劣质得多的狼妖!
苏月叫住看傻了的墨予,随手捞了个石凳示意他跟着自己看热闹,墨予君命难违坐在苏月旁边,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什么种子分了一些塞进了自己手里,然后开始清脆地磕起皮来。
身为植物类精怪的墨予不由得幻肢一痛,但又不得不在苏月的注视下学着用牙齿和舌头扒去种子的外皮......
焦脆酥香,好吃得不得了。
......
“臣回来了。”望吾左手拎着一对血淋淋的翅膀右手提着四条鸟腿从烟雾弥漫的“战场”上回来了,再看尚付那血流如注的凄惨样子,一看就是生拔下来的。
而侩子手本狼脸上也溅上了不少血液,血染的眉目间那双妖异的双瞳如同针芒般竖起,之前积攒的怨气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看上去心情大好,“您要的食材臣给取回来了。”他唇角拉起,亮出一口锋利的狼牙笑道,“恕我直言,这般实力的鸟妖就该只有一对翅膀两只脚,您说对吗?”
“做的不错,今晚做啃得基的时候赏你两条腿。”苏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站起身来,他对望吾展现出来的实力相当满意,刚刚他看了一下尚付的面板,虽说是只天地灵气而生的异兽,但学的技能还没有只狼妖多,在等级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被望吾单方面吊打,实在是丢妖。
不过,为了资源再利用,苏月还是给尚付丢了一个法术止血,就这么死了可不行,省得下次嘴馋了找不到这般好味的鸟吃。
一旁刚刚学会嗑瓜子的墨予懵了,原来啃得基是用尚付的肉做的,好生奢侈的食物。
那可得多吃两口,说不定就只能吃这一次呢。
......
“光是放出火焰可不行,要让他维持一定的大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细致的控制要比威力更重要。”
一只橘红色的小狐妖正站在灶台前对着生火的土炕坑练习释放火焰,一团忽大忽小的火焰在他手中摇晃着,看上去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他的耳朵因紧张而背到脑后,尾巴也绷紧了,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火团,额头上出了不少薄汗,原本蓬松的前额发都黏在了上面。
“箬离。”站在一旁的苏月有点看不下去再次开了口,原本就因为陛下站在身边而紧张成惊弓之鸟的小狐狸吓了一跳,手中的火焰瞬间爆开消失殆尽。
看着因为数次释放火焰失败而失落地耷拉耳朵的小家伙,苏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件事的起因是他答应要给亲臣们做啃得基吃,所以让望吾他们帮忙料理食材,自己生火进行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