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从迷乱中清醒,摸到了自己身后的门把手,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后,十分惊愕地看着他。
赵知佑关闭对讲机。
“门一打开,聚光灯、直播镜头,和全场的目光都会看到我们,一对奸夫。”
“向晚,我们一起死吧?”
赵知佑笑着,充满期待地看着向晚。
可怕的是,看着他的眼睛时,向晚竟然有那么一刻产生了遐想。
他们跌落闪光灯下,像两条缠绕的蛇。
万千的目光中只有他们在衣不蔽体地相拥。
只剩下彼此。
除此之外,
名声、人气、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只剩下彼此。
两条冻僵的蛇。
我们,向晚的舌尖打转了这两个字,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
“我们走吧?”向晚说。
时间很紧迫,可向晚试图离开,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
赵知佑正牢牢地钳制住他,带着笑意。
是的,以往他做小伏低,让向晚几乎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力气。
“赵知佑。”
向晚连名带姓地叫他。
“对了,就是要这样客气地叫我名字,以后好好说话,别开那么多玩笑。”赵知佑说。
“叫我吃饭,要说‘请’字。”
向晚深深地望着他。
最后一句话说完,赵知佑松开向晚,把他旁边一推。
门开了,聚光灯亮起。
门外是一个小型的化妆室布景舞台。
赵知佑随着音乐节奏,在半身镜子前观详自己,然后手指在下唇抹开一道鲜艳的红。
覆盖了有些浅淡的唇色。
然后才拿起了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坐在椅子上跳舞。
那一抹艳红的亮色,让他英俊白皙的脸平白多了些鬼气,勾魂摄魄。
向晚被赵知佑扔在原地,透过那反光的金色镜面墙壁,看到自己扣子崩掉了几颗,脖子被印上好几处吻痕,脸蛋更是被吻得妆花,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而外面赵知佑比他头顶的聚光灯还要耀眼。
这就是赵知佑对他的反击吗?
干得漂亮。
向晚心想。
以前跟赵知佑说话、亲热、一起做任何事,或者看着他的眼睛时,向晚并没有能把他跟陈锦星联系在一起。
只有赵知佑在做自己的事情时,他远远地看着,才能回忆起那记忆中的脸。
就这般奇异地,越跟他在一起,就能感受到陈锦星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越是这样他就越笃定自己爱陈锦星。
一边是亲热,一边是仰望。
饭在嘴里越嚼越无味,月在天上越高越明亮。
原来,他是赵知佑。
不是月的倒影,也不是米饭粒
他是赵知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