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巷子的雪确实干净,看不见脚印,连落叶都没有,谢来朝拉着林晚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非让林晚跟他把脚印踩在一个轨迹里,说这样不会弄脏了雪。
来时谢来朝走在前面林晚跟在他身后,往回走时他就踩着林晚的脚印让林晚踩他的脚印。巷子只有二十几米长,但来来回回走人也累了,谢来朝还是很兴奋,林晚看着他眉眼间的雀跃也没说什么。
后来谢来朝心血来潮还给林晚捏了个雪人,其实就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很小一个,一只手就能托住,谢来朝要交到林晚手里的时候又收了回去,说雪人没胳膊,然后非要给雪人找胳膊。
这条巷子太干净,谢来朝就拉着他去别处找,原本以为枯树枝很容易找,结果他俩还真找了很久。
最后是林晚找到的,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那儿好像有树枝,然后跑过去捡,刚捡了站起来还没转过身就被从身后抱住了,然后听见一声“轰”的巨响。
林晚几乎有些迟钝地转过身,谢来朝弯着眉眼冲他笑:“倒霉蛋你遇上我赚大了,所有坏运气都被我吸走啦。”
林晚茫然地低下头,看见一节臂粗的树枝陷进雪地里,空白处还有深色的血一滴一滴点缀上去。
谢来朝真的特别怕疼,到医院的时候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林晚给他包在头上的深灰色围巾的大半边已经又深了一个度,林晚脸色也惨白,半搂着谢来朝往值班室冲。
值班医生拆围巾检查伤口,说需要缝针,让谢来朝把外套脱了,谢来朝紧张地裹紧自己,呵出的气息里还有酒气,咬紧牙说:“不行,我的毛衣不能弄脏。”
林晚又气又心疼,忍着火摸了一把他的脸:“脏了我给你买新的。”
谢来朝抬头看了他一眼,乖乖让他把外套脱了。
缝针的时候谢来朝一直低着头,倒是没有喊疼,林晚总疑心他是不是哭了,手伸到下面去摸他眼睛,还好,是干的。但是在他手心覆上去的时候渗了点湿意出来,林晚本来打算撤回的手没有收回来。
缝好了针,医生说可能有脑震荡的风险,要留院观察24小时,俩人就挪到了病房。
怕碰到伤口谢来朝只能侧躺,林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对他说:“你先睡吧。”
谢来朝没有说话,林晚转头看向他,看见谢来朝只是看着他,眼神安静。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谢来朝突然小声说:“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