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气凝滞。
在危珈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打破沉默时,内厅配备的保镖见有人推门进来,上来拦她,“小姐,我们这边是非会客区,不能入内。”
危珈冷睇了保镖一眼。
不能入内,你倒是贴个提醒的标语啊,或者干脆把这扇门锁上。我都进来了,你说不能入内。
门那么沉,推的手疼。
她本来只需要尴尬的,现在又疼又尴尬。
琅津渡走上来,对保镖道,“她是跟我一起的。”
保镖听闻,退了回去。
危珈虽说尴尬,但也没尴尬几秒钟。本来就是塑料夫妻,互相知道行踪这么隐私的事,瞒一下怎么了?要是琅津渡刚才先说了自己在这,她怎么也不可能撒这个谎啊。
这怪琅津渡!
危珈立马就哄好了自己。
她抬起脸,凤眸微挑,先声夺人道,“你既然在这,怎么电话里不跟我说?”
琅津渡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随之偏开眼。
危珈:“………”
什么意思?
对她无话可说吗?
身后的助理开口道,“夫人,您刚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琅总他是担心你。”
听闻,危珈眼睫迅速眨了几下。
想到刚才的情况,好似这样也说的通。
但琅津渡还能担心她?她十分怀疑。
不过,危珈一向是顺毛捋的人。即便自己很气很气的情况,别人一道歉或解释,她都开始反省自己。更何况眼前的情况,她本来就没有道理,还说谎了。
危珈躲避了一下眼神,“我刚才陪着林米听,没听到手机铃声。……坏了,”说着,她突然想起了被遗忘的朋友,重新拉开门,往外面跑。
危珈出来后,正看到刘颂攥着林米听的胳膊,而周童娜带着塑料姐妹花们在旁大呼小叫的喊保安。
见这一副情形,危珈几步便跑了上去。“干嘛呢?放手!”
刘颂表情有些恼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铁青着脸盯住林米听,“你说谁呢”
林米听虽处在下风,但丝毫不怕他,“你啊!臭傻|逼!就那么点东西去当太监多好,吃什么女人饭。”
痛击他身为男性尊严,刘颂面色一青,直接要动手。他胳膊刚一举起来,就感觉被人截住,然后一股往外翻的力,刘颂瞬间疼的扭曲起来,“疼、疼!放手!放手!”
琅津渡身材高大,黑色衬衣下的手臂精壮,钳住刘颂轻而易举。
刘颂因为疼,吵的厉害,琅津渡扔开了他。
危珈看向琅津渡。他整洁修身的黑色衬衣,看起来沉稳清贵,泠泠抬眼,让人无法忽视其强大的气场。
刘颂龇牙咧嘴的痛着,但看到琅津渡,整个人跟鹌鹑一样,瞬间闭嘴安静。
之前喊的保安和保镖全都过来这边,在向枢的指挥下,将刘颂架走。
虽然环境一直吵吵嚷嚷的,但琅津渡神情冷淡,整个人似置身在毫无秩序的混乱感外,他垂眸看了眼安慰朋友的危珈,纤尘不染的皮鞋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视线轻笼着她,鲜明的表达所有权。
好好的发布会,引起了骚动。现在静下来,周童娜便要找危珈麻烦,“危珈!你、”
很吵的女声,琅津渡忽而掀起眼帘,泠泠的看向周童娜,周童娜顷刻息声。
周童娜小心地看了眼琅津渡。周家在移民之前,周童娜也是靖洲名流圈的千金,她得以遇上过琅津渡。虽没有说过话,但绅士温雅,眼神绝不是像现在这般毫无温度,似有天堑。
危珈听到周童娜叫完她之后,又不说话了,“干嘛?”
周童娜眼神颤抖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危珈:“有病啊。”
琅津渡垂下眼,抬手轻搡了一下她的下颌。
每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危珈说粗俗的话,琅津渡便会轻搡一下她的下颌。既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让她丢面子,还提醒了她。
危珈抬眼看了下琅津渡。
你也有病。
每次都胡撸她下巴,拿她当猫呢。
-
三人等电梯。
危珈拉住要逃的林米听。
林米听掰她的手,“我还不想走。”
危珈瞅着她,“你不就是来找刘颂的吗?”
“不是。”正说着,林米听的电话响了。趁危珈不注意,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回,“你们先走吧,我去找周童娜叙叙旧。”
见林米听跑远了,危珈暗骂了一句,孽畜!
恰此时,电梯到了。琅津渡扫了她一眼,危珈清了下嗓,走了进去。
电梯内璀璨明亮,空间很大,两人站在里面,有种空旷感。危珈盯着倒数的数字,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她轻吐出一口气,正想找点话题时,琅津渡忽然开口道,“你这是去朋友家?”
危珈张张嘴,“我以为会很晚呢,怕影响你睡觉。”
琅津渡轻微垂了下眼,没应话。
电梯壁光洁明亮的像面镜子,危珈很容易捕捉到了琅津渡的表情。
危珈是沉不住气的人,无礼也要为自己辩三分,她还想为自己多说两句,便往琅津渡旁边迈了两步,“我今晚7点半才回来,没多久就被林米听叫来了这里。我没接你电话是因为在帮林米听,没顾得上。”
危珈仰头看向他,男人骨相优越得近乎神性,瞳色在睫毛拓下的阴影里更显幽深危险,像瞄准镜后猎人扣下扳机前的最后一秒。男人喉结滑动,清冷的声线带起几分沙哑,“我没有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