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不配合的家伙。
“戈菲,你怎么还是这么执拗,这都多大的虫了,懂点事情。”
“算了,柯瑟,我不想……”戈菲躺着,用唯一一只好的手扯着被子盖上自己的眼睛。
医院的修复舱不知道多少虫躺过……不要不要!
“嘿!”柯瑟叹了口气,他拿这家伙没办法,只能先处理毒性的问题,思来想去,他软了下来,“好吧,你先待着,梅朵纳你陪陪他,你们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了,我去给你配药。”
“谢谢。”
“不谢,让你雄父少来麻烦我就好了。”柯瑟念叨着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两只雌虫对视一眼后古怪的笑。
梅朵纳盯了他三秒钟,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又笑着将手放到他的头顶摸了摸:“胆子真大,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怎么样,得手了吗?”
“嗯。”戈菲笑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就好,我就说老师他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我们四个可得不到他什么好脸色,我、坎仄、默里奇和弗兰克,大部分时间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句‘某某某,你觉得这样对吗’,苍天,我真的要心脏骤停了!”
梅朵纳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这会儿也轻松了很多,他收回手,将戈菲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好,眼中夹杂了些怜爱:“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喊我。”
“好,”戈菲又道,“谢谢你,哥,无论是通风报信还是……”
他冲着梅朵纳眨了下眼睛。
绥因就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他进来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起来,绥因一挑眉,有秘密了啊。
越看越有意思,他低着头看地面,抿唇微笑,又抬起头,走到床边将袋子放下,他伸手,指背蹭了蹭戈菲的脸蛋:“怎么不继续说了?”
戈菲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心虚,他默默地又扯了扯被子,梅朵纳的脸则是瞬击煞白。
绥因注意到也只是轻叹一声,他的教育果然出了问题。
“好了,梅朵纳,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我身边?”他掏出一把钥匙和身份牌递给梅朵纳,“明天开始搬回来吧,你的房间还在,正好方便点,也可以帮帮他。”
“冕下……”
“叫老师吧,和以前一样。”
梅朵纳有些懵,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大。
“老、老师?”
“你先去帮弗尔弗吉斯处理一下,然后计算着搬回来吧,你那点薪水租房子怎么够。”
梅朵纳激动的心瞬间被痛击。什么叫那点薪水,他工作了一百年,房子还是买得起的好吧?!老师你欺虫太甚!但是庄园的生活还是舒服的呜呜,老师我原谅你了老师!
梅朵纳心里一顿怪叫,但面上恢复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模样:“好的老师。”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绥因和戈菲,戈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绥因看得想笑
“柯瑟说你既不肯换衣服也不肯接受修复舱治疗,怎么,打算跟我撒娇讨巧?”他摸了摸戈菲的脸。
“没有,我就是……不喜欢。”
“我带你回家?治疗室有我的。”
“好!”戈菲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急切,闭上了嘴,半晌他又想起了什么,“绥因,萨法尔好像没死,你的补刀技术也不怎么样。”
绥因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将袋子拎到他面前,解释道:“斯达特黄蜂,和从前有名的彼得斯家族同一种族,只要虫核不被迫坏就能返生三次,只是我也没想到萨法尔那个老东西还能留着这次数。”
“路上买的衣服,洗过烘干了。”
“我动不了。”戈菲眨巴着眼睛看他。
绥因的手顿在半空中,似笑非笑。
“你在暗示我什么?”
“抱我起来,我想回去了。”
绥因应下,只是被子一掀开,入目满是鲜血和破烂的衣衫,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一副无奈的模样。
“你脏衣服都不换就躺他私虫病房,柯瑟没伸手打死你?”
“没,他不敢打我。”
绥因摇头:“也就我不嫌弃你。”
他走到病床边,弯腰,直接拽着戈菲伸出的手将他整个抗在肩膀上。
“我不要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