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汤水下肚,暖流从每个人的胃部蔓延至全身。
薛展感到久违的轻松,仿佛身上那些看不见的重担暂时被卸下。她的思绪变得轻盈,眼前的世界也披上了一层柔和光晕。
“我感觉有点晕,”她微微歪着头,声音比平时低沉,
“但是很舒服。”
“可能是植物在加热后产生了类似酒精的物质,”水澜细声分析,她一向冷淡的脸也泛起了不寻常的红晕,“也可能本身就含有发酵物。”
“管它呢!”鸡哥举起碗,做出敬酒的姿势,“好不容易有这么美味的东西,我要喝到不省鸡事!”
微醺状态下的薛展想起了之前在村庄里发现的鼓。
她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放置鼓的角落,将那面金属小鼓拖到了火堆旁。
就着跳动的火光,薛展仔细打量着鼓面上的精美纹路,那些线条似乎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她捡起两根粗木条当作鼓棒,轻轻敲击鼓面,测试音色。
咚!咚!咚咚!
出乎意料,鼓声异常清亮而雄浑,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薛展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打得忘我,仿佛回到了蓝星的晚会,鼓声时而急促如雨,时而沉稳如山,带着一种原始的力量。
鸡哥坐在一旁,眼中尽是渴望。他盯着薛展手中的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给我试试嘛?”
“过十分钟。”薛展头也不抬,继续沉浸在鼓声的世界里。
十分钟过去了。
“该我了吧?”鸡哥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期待。
“再过十分钟。”薛展敷衍地回答,木棒在鼓面上跳跃。
“十分钟前你就说了这话!”鸡哥懊恼地抓着头发,心中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把那把吉他当做武器扔进峡谷的孔洞。
要是那把吉他还在,他也就不必眼巴巴地看着薛展独享乐器的乐趣了。
就在这时,罗比站起身,步伐略显蹒跚。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薄雾,她走到水澜面前,突然放声大笑:
“什么我的护卫,我才是她的舔狗好嘛!”她大着舌头,毫无预兆地纠正了水澜先前的某句话。
水澜只是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像一弯新月,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她抬眼刚好福克斯碰上。
罗比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交流,立刻转向福克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快说,你是不是和我天下第一好!”
福克斯面无表情:“我不回答无聊的问题。”
“你不说我就缠到你说为止,说嘛说嘛说嘛!”
罗比像个撒娇的孩子,摇晃着福克斯的手臂。麦穗般金黄的卷发在摇晃中散开,往福克斯的脖子里钻。
鸡哥看穿了薛展的心思——她根本不打算让出这面鼓。他暗自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水边的一片芦苇上。
他走过去,采集了几根长短不一的芦苇棍,熟练地用野草编织成绳,将它们并排绑在一起。
他往每根管子里塞入一些湿泥土,调整音高,最终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排箫。
回到营地,鸡哥理了理衣领,清了清嗓子,将排箫放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流水般的旋律从简陋的乐器中倾泻而出,仿佛一首无声的诗。乐声时而如清泉叮咚,时而如松涛呼啸,时而如鸟儿低鸣。
营地里的喧闹戛然而止。薛展的鼓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怔怔地望着鸡哥,眼中满是惊讶。
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竟藏着如此高超的音乐天赋。
薛展怀抱着鼓,一时无言。自己刚才的鼓声与鸡哥的排箫相比,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涂鸦对比大师的油画。
沉默持续了片刻,鸡哥放下排箫,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怎么样,还不错吧?”
“太不可思议了!”罗比由衷地赞叹,“你的音乐才能几乎和我的厨艺天赋不相上下!“
鸡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老星学的,小时候每天都要练习,老师可严格了。”
薛展看着手中的鼓,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她抬头望向鸡哥:“我...我能试试你的排箫吗?”
鸡哥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