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晏澄为难他,倒也谈不上。在车上说完那些话以后,两个人回家,晏澄便不再提起这些,只是不愿意自己离开他的身边。今天要出门时,晏澄才把这枚婚戒递给他。
“你把它戴着,不准再摘了。”想了想,谢钧瑜的工作性质好像不容这么不规范的操作,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要摘的时候可以摘,但是要记得戴上。”
谢钧瑜很轻易地看穿了晏澄表面的强硬。虽然对方强撑着展现着自己话语里的说一不二和不容拒绝,但脆弱得很,假如自己表现出抗拒的神色,晏澄脑海中那根敏感的弦一定会突然崩断。
看习惯了晏澄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对方突然展现出来缺乏安全感的一面,倒是让他不知所措。再一想,是自己不久前才亲手打破了晏澄的安全感,对方这才想用婚戒来约束自己,以此宣示主权和占有欲。
戴上就戴上吧,他只是想离婚,并不是要将反调一唱到底。自己目前还受制于人,不介意做一些在细枝末节上能让对方心情好些的事。
心情好一分,对方的警惕就放松一分。
谢钧瑜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摇了摇头:“晏总没有为难我。”
许闻逸冷哼:“反正你处处向着他,对你做什么你都觉得没事。”
一面这么说,一面心里就止不住酸涩。都怪自己出生晚了,要是早出生几年,他一定抢在所有人之前认识谢钧瑜,对方要是遇上了麻烦,自己关键时刻出来英雄救美,到时候谢钧瑜放在心里念念不忘的人便是自己,哪里还有晏澄许跃这些人的事。
谢钧瑜被许闻逸含幽带怨地看一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是不是对你来说就没用了?”谢钧瑜对自己有这些暧昧,不过是要报复伴侣的不忠,现在对方报复成功,自己是不是就要被丢到一旁了?
本来想着好好表现,没准谢钧瑜就真的能爱上自己,没成想许跃横插一脚,夺走了谢钧瑜的注意,直到最后自己都没派上用场。
许闻逸骂许跃贱,结果自己比许跃更贱,上赶着当小三,求着谢钧瑜利用自己,但连被用上的资格都没有。
唾弃自己归唾弃自己,要是和谢钧瑜的关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有不甘。
今天谢钧瑜一来,对自己的态度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他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低声问道:“因为我没用了,所以你又觉得我们是陌生人了,是吗?”
“为什么这么想?我觉得我们一直是朋友啊。”谢钧瑜偏头看向许闻逸,后者不期然落入谢钧瑜认真的双眸,不由得怔了怔。
温和而沉静,专注着看你时不会轻易游离,好像能包容你的全部。
多会骗人的一双眼睛,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是谢钧瑜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短暂失神后,许闻逸笑得狡黠:“钧瑜,你不要试图混淆概念。”
当然是朋友,只是朋友也分类别,只能一起玩和可以一起上床,他会属于哪类?不能怪他贪心,得寸就会想进尺,他不能容忍自己和谢钧瑜回到最开始的距离。
呀,小聪明被发现了。
谢钧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原本是他和许闻逸的奸情败露被晏澄抓了现场,但是出了意外,出轨对象被替换成了许跃。晏澄非但不提离婚,好像还想把这件事情遮掩下去,当作无事发生,还拿谢钧璟威胁他。
这就是偏离原剧情的下场。
谢钧瑜痛定思痛,一心要把剧情掰回正轨,思来想去,要坚决按照原剧情的设定来,自己和许闻逸的关系不能断,总要多创造点被晏澄抓包的机会。
第一次可能念在初犯,但第二次总忍不了了吧?晏澄不会是能容忍枕边人接二连三出轨的人,对方对自己彻底失望的时候就是可以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
但晏澄在车里对他说的那些要挟言语,也是个问题。
如何保证他们的事不波及到谢钧璟?
在没找到好的解决方法之前,行动不宜贸然。
许闻逸看谢钧瑜久久不答,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肩,恨恨道:“你就吊着我吧。”
反正谢钧瑜对他一直就这么坏。
被吊着反而是好事,有那么点微末的可能性,偶尔做点冒犯举动也能被原谅。
两人聊了几句各自分开,快中午时,谢钧瑜去洗手间,许闻逸就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洗手间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许闻逸耐心等到那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把正洗手的谢钧瑜拉进了隔间。
一切发生得迅速且莫名其妙,谢钧瑜眼里的惊讶之色未消,显然是没料到许闻逸的举动:“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当然是要干坏事。
许闻逸秋后算账,把谢钧瑜逼到角落:“你跟许跃亲得那么狠,也只是朋友吗?钧瑜,不可以厚此薄彼的。”
他边说边去解对方的裤子拉链,直接跪下来,大胆且刺激。
谢钧瑜刚成年就和晏澄结了婚,对方于此事保守,花样不多,最超过的也不过是在车上的那一次,骤然遭受如此强烈的刺激,如电流漫过全身,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身体很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许闻逸!”
回过神来,谢钧瑜不免羞恼,想把人推开,但对方的反应更快,已经突破了他最后的防线。一切猝不及防,谢钧瑜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眶都湿润了些许。
许闻逸抬眼望着他,逼问道:“我和许跃比,你更喜欢谁?晏澄呢,他有让你这么……过吗?”
谢钧瑜红着脸不答,他们在这个窄小的隔间,外面的风吹草动听得清楚,时不时就有脚步声经过,只是一直没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