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一灵不灭，许是心中仍有执念，故此只存着一个念想，我想在入轮回之前，再见那位孔家姑娘一回。”

“这么多年了，她还活着吗？”赵悦疑惑，“即便是活着，从前你找不到她，几十年后，她已变了模样，你又怎能认出她来？”

“你忘了，我是学道之人？”沈鹤松轻笑了一下，这次赵悦听清了。“我用道法寻找她，如果再找不到，那便是她已入轮回，我自是会了此执念。没想到，她竟然还在世。”

“那你见到她了？她这一世，过得如何？”赵悦有些激动，连声问道。

沈鹤松再度沉默了，半晌，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那笑声里是满满的嘲讽，令得赵悦愣住了，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顺着她的气息，一路追寻，离她越近，气息越强，我已没了心跳，但仍是紧张得手发颤。我越飞越快，心中满是欢喜，想着，我终于要再见到她了！直到……直到我终于站到她的门外……”

他的语调低下去，让赵悦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青楼？！

不可能啊！即便她年少时是青楼女子，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仍操旧业，怎得沈鹤松就如同深受打击一般？

鸨母？她脑中转了又转，结合沈鹤松的表现，她发现自己的思路只能在这一块儿打转。

“你猜我到了哪儿？”沈鹤松竟然还有闲暇让她猜，她却不敢将自己所猜测的说出口，万一猜中了，多打击人啊！

“我回到了我家。”他不待她回答，自顾自地将答案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赵悦起初并未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石破天惊的特别之处，可是待她细细思量，却立时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她、她竟然是……”

“是。”黑影的头部又动了动，看着像是沈鹤松无力地点了点头，“没错，她便是孔家姑娘，更是我那名义上的媳妇，邵晚晴！”

赵悦一时只觉得有些头昏，她理不清这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