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气里有很多情绪。”
!意识到姮娘现在在说什么,陈惊鹊端正地坐下来,向前倾身看着姮娘。“不瞒你说,当时真的有生气,真有没演的成分!”
陈惊鹊突然又有些激动起来,“当然,也的确有演戏的成分在。但就如同你说的,那样的方式会让我记得更加深刻,现在我觉得,你是在帮助我,也是……信任我。”
姮娘沉默着看月亮,表情仍旧淡淡地,“你……倒是……”伊这个当事人都要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那是我笨,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你不会连哄带骗生怕我哭闹,而是平视我,认为我是个坚韧的人。你很信任我才会帮我的,才不会放任我找死。”
“若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就会像有些男人那样,哄骗女人保持迟钝以便做利他之事。如果你觉得我没继续走下去的能力,就不会劝诫我清醒……不过你可以试着更相信我一点,我能做到的!”陈惊鹊一边说话一边身体向着姮娘这边靠,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很快乐。
罢了,姮娘站起来微微侧过了身去,去看晚上还没入睡的飞鸟,或许是火光温暖,或许是彩画温暖,又或许是园林的花草温暖,姮娘在这环境里,看着眼里有什么东西发着光。恍惚间,陈惊鹊将那罩衫看错成了仙人的羽衣,如烟似雾,轻薄却温暖。
“我听说,从前的你一年到头都在骨梦里……为什么?”陈惊鹊小心翼翼地问,就像是不经意间聊到了这里。
姮娘侧眸去看伊,见伊‘心虚’地将半边身子朝着自己。姮娘觉得有些好笑,真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心思,可偏偏对方真的表现得半遮半掩。
若是对面坐的真是这样纯善的人,也便没什么不能说的,可姮娘并不信伊,伊也明显不是纯善。姮娘顺了顺自己的情绪,说道,“骨梦这地方,荒诞又自由。”能把生活填满。
侧眸盯着姮娘说这话时那有些上扬的嘴角,陈惊鹊觉得自己牙有点儿酸,一个极其跳脱且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姮娘不会享受这种环境和感觉吧?吧?有点变…….变态?不不,不能这么说。
陈惊鹊脑中的自己使劲甩头,像是要把这种思想从脑子里甩出去。陈惊鹊不抵触那种环境但绝对不会有姮娘这样的想法,姮娘这种态度让伊想到了一个好听些的词,邪性。
嗯,就是邪性......嘶,怎么做到的......
“你呢?为何要交这么多好友?”姮娘也像是不经意间聊到了这里。
“感觉,感觉告诉我可以认识伊们。朋友就是从陌生人到认识,这是一种感觉、风一样的感觉,见面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我们会有故事。”
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姮娘也想不问来处、得到情绪回应地再交个朋友,长久的。
“还打算继续吗?”
陈惊鹊昂起头,“自然!我有机会往高处走,那便要抓住这个机会。除此之外,我还有好些想搞明白的事。”
想到什么,陈惊鹊心情放松下来,侧头看向姮娘,“外边儿说你性情孤僻的肯定没见过你真人。”
“若想认识我,便莫要从别人口中了解我,我对每个人都不同。过一会儿子觉得困了,就去休息吧。”姮娘今天的话倒是挺多,伊留了灯向亭子外走去。
伊的声音似秋日晚风,烛光下的身形也是,外衫上银色小花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虽然是在夜里,但光辉像是水面阳光照耀下的流动着的水波。
第二日,陈惊鹊因为昨日晚上来了月事,便起得有些晚,刚刚洗漱好随意扎好头发便听到院外几分嘈杂。